秋雨绵绵,前两天还是艳阳高照的天下却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
气温骤降不说,绵绵不绝的雨点让人心烦意乱。
“这雨要是再下下去,连衣服都干不了了。”
刘婉婷看着一堆刚洗不久的衣服,愁容满面,大兴城虽然不像南方那么潮湿,但照这种情况下去,只怕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怎能不让秦家庄的女主人烦恼?
秦风懒洋洋地看着这一幕,结果被心情不佳的刘婉婷给赶了出去,连在屋子里撒欢的大黑也没能幸免。
外面细雨绵绵 ,秦风带着大黑,一人一狗站在屋檐下看着紧闭的大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去是好。
“大黑,是不是你惹婉婷不高兴,连累了你爹我?”
“汪汪汪。”
大黑满脸嫌弃地看着秦风,似乎在说:明明是你偷懒连累了我,怎么还倒打一耙?
正在一人一狗互相埋怨的时候,一个男子冒雨狂奔了进来。
吴胜跑到屋檐底下,刚刚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能在这看着秦风,便好奇道:“秦先生,赏雨呢?”
这么冷的天气,赏个屁的事!
心中腹议一句,秦风点头道:“没错,秋雨绵绵,让人惆怅啊。”
没管秦风的无病呻吟,吴胜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道:“秦先生,最新消息,刘炫已经距离大兴城不到五十里了。”
“总算来了!”
憋了一肚子闷气的秦风答应一声,蹲下来按住想往雨中跑的大黑。
就这样?
吴胜没想到自己冒雨带来的消息就换来四个字,秦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细雨滋润着大地,秦风一把抱起躁动不安的大黑,突然长叹道:“我有些后悔了。”
吴胜眼前一脸,压低声音道:“秦先生,晋王殿下说了,您若是同意,可以让秦朗带人跟我去城外走一趟。”
去城外干嘛?
自然是给刘炫‘接风洗尘’,相当热情的那种哦!
本来按杨广的意思,他是打算背着秦风干这事的,可一想到事情传出来以后秦风的反应,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让吴胜来试探一下秦风的意思。
秦风在乱动的大黑屁股上拍了一下,遗憾道:“没事种豆子干嘛,庄上也没养什么牲口,若是种点白菜就好了,到冬天还能继续吃。”
吴胜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风,在他看来,不是他疯了,就是秦风傻了。
合着大家都搁这担心你的时候,你老人家倒好,居然还惦记着种大白菜?
我的哥哥呦,那点白菜能值几个钱,如今敌人都上门砸场子了,咱现在不是应该加紧准备对策吗?
秦风推开门,把大黑扔进去,这才回头看着吴胜道:“不要做傻事,没那个必要,而且人言可畏啊!”
要是能干掉刘炫这个恶心人的倒霉玩意,而且不损名声的话,秦风早就让秦朗动手了,哪用得着杨广开口?
况且刘炫远在河东郡的时候他都没动手,真要等人到了家门口再动手,一个做贼心虚的名头逃不掉不说,他剽窃这事也将坐实,到时候别说跳进黄河,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这个名声。
“让他来就是,到时候谁对谁错,谁欺世盗名,谁故弄玄虚,人们自然会看得清清楚楚,何需我们解释?”
得到吴胜的回报之后,杨广摇摇头,长叹道:“子玉兄还是太实诚,妇人之仁要不得。”
秦风实诚?
如果贾辰、侯业、侯用,再加上南陈的君臣听到杨广这话,哪怕死了都得爬起来和他拼命。
不过在杨广看来确实是这样,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干嘛,直接干净利落地把那什么劳什子大儒干掉,然后世界就清静了。至于人言,有搭理他们的必要吗?
“那个刘炫准备怎么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杨广很清楚。
吴胜摇头道:“还不清楚,不过有几个在京城的大儒说是要主持这次盛会。”
“盛会?”
杨广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冷笑道:“一群趋炎附势,欺世盗名之辈,也敢妄言什么盛会?”
“朝中百官如何,可有人准备站在刘炫那边?”
不需要问,这种事一定会有官员参与其中,一般官员倒还罢了,杨广担心的是六部尚书乃至两位宰辅会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尤其是一直和他们不对付的尚书左仆射高颎,如果他真出面的话,谁胜谁负只怕都很难收场。
“没有。”吴胜明显很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意,摇头道:“至少那几位还没听说有答应出面的。”
刘炫此行前来,京城定然会有狼狈为奸的家伙出面邀约,不用想,高官一定是他们追逐的对面。
想想看,如果六部尚书这个级别的家伙出场,那个影响力可就大了,参与者此后甚至有结成同党,共同进退的味道。
这年头,盟友谁都不会嫌多,哪怕当场宰辅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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