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些畏惧,可看到秦风那么从容以后,忍不住也昂首挺胸起来。
倒是面容冷肃的苏夔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俨然就是另一个秦风,只是少了一份从容。
秦朗带着十个家丁紧跟在最后,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个出场方式算不上豪华,甚至相比刘炫来说,略微有些寒酸。
看着秦风年轻的面孔,刘炫眼底先是升起一抹嫉妒,随后又转为不屑,淡然道:“诸位,咱们准备开始吧。”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所以秦风毫不费力地走到了刘炫的面前,微微抱拳道:“刘先生果然一表人才,小子年少,有两个词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还请刘先生为我解惑。”
刘炫见秦风姿态很低,心中暗喜的同时脸上淡然道:“不懂就问,这很好,你且说来。”
秦风一本正经地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刘先生,什么是斯文败类,什么又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
刘炫勃然变色,张口就想喝骂,可看着在场这么多人,他连忙缓和了脸色,静静地望着秦风,就如同庙宇中慈悲为怀的菩萨一般,缓缓开口道:“你尚年轻,做错了事不要紧,佛家有云,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老夫这里也劝你一句,今日当着大家的面,只要你能承认之前的错处,那老夫愿意既往不咎,甚至收你为弟子,将老夫的学问倾囊相授。”
“刘先生果然不愧大儒之名,此等胸襟,我辈不如也!”
“是啊,刘先生以德报怨,甚至愿意将学问倾囊相授,这等气度,学生为之心折,恨不能为刘先生门前一书童!”
“如果我是秦风,听到这番话也该幡然悔悟了。而且还能拜在刘先生的门墙之下,这是何等的荣幸?”
秦风笑容满脸地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半晌才开口道:“孟子有言:无耻之耻,无耻矣。敢问刘先生,可知道这耻字怎么写?”
李长雅毕竟是在军营之中带过的,虽说一开始有些不适应这么多人围观,但如今已经没有了丝毫影响。
再加上十分讨厌刘炫这等表面上道貌岸然,根本没有多加思索就开口道:“别扯淡了,更别装出一副诲人不倦的姿态,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没点数?既然你敢大言不惭说子玉兄偷了你的诗稿和秘籍,那今日大家就亮亮底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看看,装出那副姿态来,给谁看呢?”
刘炫露出一副惋惜之色,摇头道:“罢了,既然你执迷不悟,我纵然有心拉你一把,却也不行了。”
秦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以为意道:“我往日读书之时,有些地方不懂是什么意思,今日方才领悟,古人诚不欺我也。”
“哪些地方不懂?”
旁边一个博士好为人师的瘾上来了,再加上准备打击秦风一番,便开口问道。
秦风看着一脸正气的刘炫,笑道:“从前读书,读到恬不知耻四个字时,我总在想,世人怎么可能有这种人?今日一见刘先生,我算是知道了,原来人的脸皮真能这么厚,小子佩服!”
得,那个博士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一眼强忍着怒气的刘炫,摇摇头,不准备接秦风的话茬了。
不过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位今日不管谁胜谁负,只怕今后定然都得势如水火,再没有一丝一毫缓和的可能。
刘炫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年轻气盛,牙尖嘴利,老夫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免得旁人说老夫以大欺小。”
“刘先生不愧是大儒,这等风范何人能及?倒是那秦风,咄咄逼人,毫无气度可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让人作呕!”
“没错,传闻太学的巩祭酒也是被此人逼得丢了官职,难道他就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吗?看今日刘先生让其名声扫地,此人还有什么脸面以晋王老师自居!”
“还什么十倍于甘罗,我呸!”
一片讨伐声中,秦风挑了挑眉毛,冷笑道:“既然多说无益,那咱们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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