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却不是因为秦风的劝解,而是她明白,自家少爷还是在意自己的,这就够了。
不过秦风的话却不太对,如果在家的话,刘婉婷确实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出去可就不一样了。
最起码的,在称呼上旁人就不敢乱叫,熟悉的人无需多说,怎么叫是你们自己的事,可若是不熟悉的,上来必须叫一声夫人,否则这事就算闹到独孤皇后那里,刘婉婷也绝对不会吃亏。
婉儿情绪来得快,去得也不慢,刚才还愁容满面,可转瞬间就雨过天晴,拉着大黑继续昨天找野兔的工作去了。
宣旨的仪仗刚走,魏徵、李长雅和苏夔三个家伙就跳了出来,齐齐向秦风道贺。
不过三个人的情绪都算不上热烈,魏徵和李长雅是为秦风打抱不平,苏夔则始终是个淡淡的性子。
“恩师,陛下是不是”
“就是啊,没有子玉兄出使南陈,一招离间计使得萧摩诃归心,哪有荆襄五郡归附我朝。陛下也太抠门了一些,就算不够封公,这份封个侯爵也绝对够了才是。”
“闭嘴!”
看着愤愤不平的魏徵和李长雅,秦风喝斥了一句,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而且说实话,他其实也有点搞不懂杨坚的意思。
“或许陛下只是想压一压子玉兄而已。”
少言寡语的苏夔开口,让其余两人都有些诧异。
李长雅一把揽住苏夔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伯尼,你爹是不是漏了消息出来?快说说,让我们心里也好有点底。”
苏夔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李长雅,他不喜欢与人这么亲热,可这小子却没有一点惹人厌的觉悟,对苏夔挑了挑眉毛,那意思好像在说:快些啊,大家都等着呢。
对比了一下双方的体型,苏夔有些无奈地放弃了暴揍这个家伙一顿的想法,开口道:“这话不是我父亲说的,只是我的猜测。”
“子玉兄的年纪太小了。”
秦风确实不大,别看苏夔称呼他为兄,但那是因为不好称呼为老师而已,可他这句话却有点莫名其妙。
李长雅急道:“没了?年纪小怎么了,难道陛下还能有功不赏啊,那个甘罗可是十二岁就拜相了的,子玉兄十倍于甘罗,不说拜相,给个六部侍郎不过分吧?”
苏夔鄙视地看了李长雅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真敢说,不到二十岁的六部侍郎,等到子玉兄四五十岁的时候当什么?”
功高盖主!
在场几个人脑海中都闪过这么一个词,而且他们都清楚,这不是苏夔无端的猜测,而是真有可能。
越是稳定的王朝,越不可能出现甘罗那样的人物,官场上自然有它的规矩,有的时候,少年得志并非什么好事,反而容易招来灾祸,捧杀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你的意思是陛下准备把子玉兄留给太子?”李长雅一脸不敢置信道:“可是子玉兄和晋王亲近,这”
苏夔摇摇头道:“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也说不好,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陛下一定是准备磨一磨子玉兄,所以无需担忧。”
“都滚蛋。”秦风听不下去了,一群小屁孩装什么少年老成的模样,还在这分析的头头是道,真当自己是朝廷大员了?
“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菜,能不能堵住你们的嘴。”
早知道今日有封赏的春娘十分卖力,拿着锅铲的她就如同拿着战刀的将军,正在厨房里指点江山,唯一可惜的就是麾下只有杜平这么一个小喽啰。
看到李长雅三人之后,春娘指着仿佛小山一般的原料,得意道:“中午可能会随便一点,等晚上,咱家非得和御宴比上一比。”
李长雅连忙开口赞道:“春娘的手艺没的说,我可是听说了,就连宫中的御厨都来给你学手艺。”
春娘昂着头,一脸的得意,大概能够教导宫中的御厨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不过她没看到的是,李长雅已经乘机顺走了三只刚刚蒸好的螃蟹。
“春娘,那我们可就等着晚上的好菜了!”
溜到外面以后,李长雅忙不叠地掏出笼在袖子里的螃蟹,给苏夔和魏徵一人分了一只,连声道:“趁热,也不知道子玉兄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会去吃这个张牙舞爪的玩意,不过这玩意还真是好吃!”
魏徵正准备批评一下不讲究的李长雅,可螃蟹的那股香味传来,让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真香!”
三个少年蹲在墙角吃着螃蟹,活像三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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