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愚不可及!”
夜色已深,但胥伥还没有睡觉,在交代手下的人给任坚成善后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着属下的愚蠢。
没人敢回嘴,而且在所有鹰扬卫看来,任坚成就是一个蠢货。大兴城中拔刀杀人,而且被杀的还是堂堂御史,不是蠢货是什么?
鹰扬卫的办事效率很高,区区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被胥伥派去处理首尾的人就回来了。
“将军,已经敲定了善后事宜,保证不会有任何纰漏!”
“很好。”
胥伥揉了揉眉心,感觉今夜总算有一件事能让自己气稍微顺上一些了。
苗松忍不住开口道:“将军,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御史罢了,用得着这般小心谨慎吗?”
御史的官位确实不高,就比如死了的齐辰,其实他才是个八品官,还不如一个县令。但架不住御史能见到皇帝,还能什么都喷啊,而且少了一个御史,谁知道御史台那是个什么反应。要知道如今的御史大夫可是由尚书右仆射杨素兼任的,他胥伥万万得罪不起的一号人。
“你也是个蠢货!”
胥伥大喝了一声,却牵动了眉骨上的伤势,殷红的鲜血顿时顺着他的脸颊就流了下来。
“将军!”
“滚开!”
苗松吓了一跳,本想上前给胥伥止血,却不想胥伥一把将他推开,喝道:“想想那齐辰最近做了什么再与我说话!”
沉思半晌,苗松有些不敢确定道:“将军,难道说那个齐辰是我们的人?”
胥伥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点头道:“这他娘的就是自相残杀,任坚成那个蠢货!”
苗松闻言劝道:“将军,那些御史多得很,没有一个是屁股干净的,咱们只需再拿住几个的把柄,还怕没人给我们说话吗?”
“哪有那么简单。”胥伥双眼有些无神地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喃喃自语道:“你以为御史的把柄那么好抓?如果遇到一个性情刚烈的,你我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更别说若是别旁人发现的话”
公器私用是个大忌,尤其是逼迫御史,这事要是让其他官员知道了,纵然杨坚再想保住他们,那也不得不顾忌朝野上下的舆论。
“谁能发现?”苗松不在乎道:“将军,旁的地方不敢说,整个大兴城都是我们的天下”
“蠢货!”胥伥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骂出这个词了,但除了这个以外,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些愚不可及的家伙。
“御前都督府你以为就鹰扬卫一个?”
想到杨坚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胥伥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长叹一声,任由旁边的扈从给自己上药,胥伥这才交代道:“既然那边已经答应压下此事,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
“最近都给本将小心一些,若是再出现这等事,后果应该无需本将多说!”
经过许久的黑暗以后,天色大亮,接到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后,任坚成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开始‘养病’。
至于那个偷跑的小妾哪怕心中再愤怒,他也只能暂时将此事压下,待日后再说。
“老子的运气真好!”
任坚成觉得自己投靠胥伥是这辈子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否则别说能不能达到如今的权势,就凭昨天那件事,他绝对有死无生。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彻夜狩猎’的秦风也赶回了秦家庄。
这年头狩猎是贵族们最喜欢的游戏之一,远的有孙策、孙权兄弟,近的有射雕都督斛律光,原本历史上李元吉也是个酷爱狩猎的家伙。
如今这个季节又是最适合狩猎的季节,所以刘婉婷并没有多想,只是好奇自家夫君有没有捕到什么猎物。
大黑围在秦风的脚步疯狂嗅着,似乎在对自家主人没有带自己一同去的行为十分不满,可片刻之后,它就外面大叫起来。
秦风打了一个哈欠,指指外面道:“猎物在朗叔他们那里,很快就到了。”
“少爷,那是”
笑脸盈盈的婉儿也赶了过来,本来准备询问自家少爷要不要吃点早饭,可外面的景象突然被她给吓住了。
“野猪?”
刘婉婷也有些惊讶,不过终究是将军的女儿,对这些东西的承受能力比婉儿高了不止一筹。
只见秦朗和另外三个家丁,四人合力抬着一头硕大的野猪走了进来,看那样子,颇为吃力。
“轰”
沉重的野猪被丢在了地上,秦朗问道:“少夫人,这野猪是昨天晚上我们猎到的,该如何处置?”
“少说得有二百斤吧?”
刘婉婷没到近前,不过看那恐怖的身形就绝对轻不了。
秦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头野猪,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
“两百斤出头,昨天你家夫君我亲自以身为饵,把它引到陷阱里才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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