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之中,喝得满脸通红的莫升举着酒樽,对着旁边同样有些摇摇晃晃的潘合道:“我说潘兄,今日休沐,我等该去李家庄授课才对吧?”
潘合端起酒樽玩味道:“李家庄的书院又不是没有先生,我等一来,不过是看在安民公的面子上,二来,无非是求个名声,日后为官之时能够多些助力,难不成你还真准备当个先生?”
“妙极,潘兄此言正合我意,那我们晚些去也无妨”
潘合摇了摇头,继续道:“其实我倒是想看看如今的秦风是个什么脸色,他费心费力给那些庄子的野种们教授学识,可有什么用?那些泥腿子难不成还有跻身朝堂的一天?再看看安民公,只不过振臂一呼便有四五十官宦子弟前来就学,日后”
“轰!”
没等潘合把话说完,一声巨响猛然传来。
漫天灰尘之中,潘合用长袖遮住口鼻,指着冲进来的秦风破口大骂道:“何处来的野人,竟然胆敢踢门,不知死字怎么写乎?”
秦风露出了一个笑容,就在潘合以为他会唯唯诺诺地认错,祈求他们原谅的时候,笑容满脸的秦风却一句话都没有,直接上前揪住了潘合。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无比悦耳,至少此刻在秦风的耳中,天底下没有什么声音能比这个还好听。
“大胆,你”
一旁呆愣了半晌的莫升此时刚刚反应过来,正准备开口喝骂,但秦风却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反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
杨勇在门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石化。他的心在告诉他,秦风这么做不合规矩,有辱斯文,可另一方面,他却觉得痛快!
这种感觉,就如同盛夏的一杯冰水,能够让人从头凉到脚的舒爽。
“来人啊,有恶贼!”
莫升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肿胀的左脸,惊慌失措的大喊,那模样活像被非礼的小媳妇一般。
而潘合已经倒在了地上,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中间还夹杂着几颗白森森的东西。
“报官!马上报官!”
潘合感觉自己的两边脸颊都已经麻木了,颤颤巍巍地从血水中将自己的牙齿给捡起来,满脸悲愤的喊道:“杀人啦!”
可惜,两人喊了半天,除了在门口被惊呆的杨勇之外,偌大的酒楼就如同没有半个人存在一般,始终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秦风一脚踹翻准备夺路而逃的莫升,顺手端起桌上的一盆羊汤,直接就从他的脑袋上浇了下去。
“啊!”
羊汤其实不算烫,但那种被人羞辱的悲愤却让莫升嘶声怒吼道:“好!好得很!你且报上名来,我莫升与你不死不休!”
秦风没搭理他,顺手抄起一盘也不知道什么菜,直接连盘子就盖在了潘合的脸上,把他重新砸翻在地不说,还不解气地上去踹了几脚。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琴瑟之音,接着就是一个女人婉转的歌声传来,而歌词正好是年初秦风在南陈做的那首水调歌头。
歌声婉转多情,曲调悠扬,配合着这首名垂千古的词句,若是换成平常的话,秦风定然会静心倾听,然后跟杨勇吹会牛逼,可今天的他却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他最痛恨出言不逊的潘合,直接一脚狠狠踏在了他的小腿上,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秦风面不改色,连脚也不拿下来,就这么转过身子,对杨勇笑道:“见笑了。”
杨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些瞠目结舌道:“子玉你这不合规矩。”
“规矩?”秦风笑了笑,一脚把潘合踹开,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笑道:“什么是规矩?”
“规矩就是”
杨勇本想给秦风解释一番,但想到他才子的身份,没好气道:“子玉,你乃大才,难道连规矩也不知道吗?今日之事,孤我替你担之,日后切记不可再如此一般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秦风笑了笑,直接端起酒壶灌了一大口,笑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行侠客行被秦风缓缓道来,配合着倒在地上,满脸悲愤的莫升和潘合,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好诗!不愧是斗酒之后诗百篇的秦子玉,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莫升看着两边脸颊高高隆起,满头汤汤水水的潘合,不禁悲从心来,悠悠忽忽的脑袋也根本没听到杨勇对秦风的称呼,怒喝道:“尔等何人?看你也是个斯文人,我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动粗?”
秦风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开口道:“你们两人是来看这个女人的吧?”
“瑶琴!瑶琴!瑶琴!”
窗外的歌声已然停止,热烈的喊声响起,说上一句震耳欲聋都不为过。
曲江从城中川流而下,大兴城第一名妓瑶琴每月的今天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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