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万胜!”
“敌军来袭!”
两声大喝接连响起,第一声宛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响,第二声则饱含惊恐和无措。
“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
绝望之后的希望是那么珍贵,就连孙伟彦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家伙也无法淡定。
听到援兵到来的消息,一心求死的聂雄连忙招呼隋军将士再一次组成枪阵,大喊道:“就算有援军到来,可他们一定就能突破敌军的封锁吗?别忘了,秦大人麾下也都是步卒!”
“都赶紧靠过来,我们要撑住,至少不能给秦大人拖后腿!”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从众人的头顶浇了下去,刚刚升起的希望变成了无尽的担忧。
在场众人都不是什么新丁,他们清楚,在黑夜之中,骑兵的冲击力无可抵挡。
秦风部能挡住吗?
没人知道答案,但他们都清楚,如果挡不住的话,别说救他们,就连秦风麾下那三千将士也将搭进去。
不该来啊!
黎同满脸的焦急,他清楚的知道,他们这部已经被打残,就算逃出生天也再难成什么气候,如果秦风部也损失惨重的话,接应大军渡江的计划将彻底搁浅,隋军再想渡江将成为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如果秦风部还保存实力的话,至少大隋在大江南岸还有一颗钉子,等到大军渡江的时候,不管袭扰还是接应,都将发挥无限的作用,而现在
众人心思各异,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整齐的脚步声已经消失,眼力好的士卒甚至已经看到了辕门外的陈军正在惊慌失措的冲进来。
“敌军不足为惧,不过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击溃!”
陈军将领的声音很大,而且明显不是为了稳定军心而故作姿态,他坚信,就凭营外的两千步卒,根本无法阻拦他麾下的精锐铁骑。
孙伟彦被接连不断的消息弄的身心俱疲,他此时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利用秦风在营外拖住敌军的机会,带着麾下的将士逃走。
可思来想去,他始终无法下定这个决心。
别人不顾危险,拼死来援,自己却带着人偷跑,这消息若是传回去的话,孙伟彦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斩下头颅,就连全家也无法幸免。
更为重要的是,他过不了自己心中那关!
而陈军将领却怒了,他看着自己那些慌乱退进大营的部下,大怒道:“步卒有什么可怕的?都给本将冲出去,冲垮他们再回头收拾这群残兵!”
这话根本没把孙伟彦等人放在眼中,但却让营中的所有隋军都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些陈军执意要先解决他们再迎战秦风的话,在场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能够挡住,如今这种情况还算不错,至少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孙伟彦长叹一声,低声道:“希望秦大人能能挡住吧。”
这是最后的希望,只要秦风能够挡住陈军,那么孙伟彦就敢纠结残存的人马发起猛攻,到时候两面夹击,不敢说必胜,但至少还有一定的胜算,秦风接应他们逃出去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一百多骑试探性地冲出了辕门,可还没等陈军将领观察一下战阵的情况,就见他勇猛无畏的麾下又狂冲了回来。
“魔鬼,他们是魔鬼!”
佛教在江南一样盛行,所以魔鬼的概念并不新奇。
看到麾下将士宛如疯癫一般的模样,陈军将领勃然大怒,纵马冲到了前方,准备收拾一番这些一惊一乍的家伙。
不过当他驻马在辕门口,向外看了一眼以后,整个人如同坠入万年冰窟一般,浑身冰寒。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面前,静静地肃立着一队队士卒。
黑夜之中,阵列无比的沉默,只有寒风吹拂而过发出的呼啸。
“上面甲!”
第一排的左侧,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男子缓缓抽出腰间颇为怪异的长刀,放声大喊。
火光的照耀之下,那抹凌厉的刀光刺痛了陈军将领的眼睛。
可更让他骇然的还在后面。
随着那个男子一声令下,那些沉默无比的士卒齐齐伸手从头盔上向下一拉。
“咔嚓!”
整齐无比的声音之后,一张张狰狞无比的鬼面将对面隋军将士的面庞全部遮盖,只有眼窝处两个深邃的黑洞裸露在外,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这一刻,肃立在陈军面前的仿佛是一支从九幽炼狱之中冲出的鬼卒,只有那呼吸带出的白气证明着那一个个鬼面之下的是一群活人。
“他们是魔鬼!”
惊慌失措的情绪在陈军中疯狂蔓延着,这群士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对手,恐惧慢慢爬上了这群精锐的心脏。
陈军将领有些茫然,他不解地喃喃自语道:“他们为何对我军的冲阵没有任何闪躲?”
步卒除了在没办法逃跑和已经列好拒马阵的情况下才会正面迎击骑兵,这是不变的真理,可对面这群敌人却打破了陈军将领固有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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