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伟彦看来,他们此时出营定然能在最后关头给陈军致命一击,事后论起功过的话,不但战败的过错能够抵消,说不定还能立下一点小功。
可当他勇猛无比地冲出辕门以后,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景象,不禁有些瞠目结舌地勒住了马缰。
“这有个活的!”
几个民夫正在收拾敌军的兵刃、战甲时居然发现一个正在装死的陈军士卒,顿时数人就将他围了起来。
“怎怎么办?”
领头的民夫看起来有些紧张,拿着刚刚捡起的长刀虚指着这个敌人,询问着同伴的意见。
“要不让军爷们来弄?”
同伴也有些迟疑,他们只是民夫,对付重伤的敌军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可这种明显伤势不重的敌军,他们顿时有点麻爪。
领头的民夫有些意动,可又纠结道:“咱们四五个人对付一个伤兵,若是还麻烦军爷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可咱们下手没个轻重,若是把这人弄死了怎么办?”
“我愿降!”
看着一群民夫在自己身边比比划划,那个受伤的陈军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屈辱之感,可他没有决死的勇气,否则的话,刚才也不会装死。
“不对,俺记得前几天上头好像有令,说是不要俘虏。”
“那就”
四五个民夫都是一个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心意,此时也无需开口,直接暴起,手中各式各样的兵刃直接就招呼了过去。
“你你等”
这一幕在战场上时不时上演着,哪怕是对于那些只剩下一口气的陈军,民夫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补上一刀。这些可都是功劳,上头都会有奖励下来,若是能逮到将官的话,搞不好还能免除劳役,这等好事为什么不做?
“绑了!”
秦朗收刀回鞘,看了看那名陈军将领,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不过在他看来,生擒敌军主将也确实没什么可值得夸耀的。
几个民夫倒是很兴奋地冲上前去,直接拿着麻绳将陈军将领五花大绑,抬起他前去报喜,根本没有搭理冲到近前的孙伟彦。
秦风微微扫了一眼,然后把战场交给了秦朗、赵辟易、杨义臣三人,自己则迎上了孙伟彦。
孙伟彦看着大步而来的秦风,有些讪讪道:“今夜多亏秦大人不计前嫌,末将感激不尽!”
秦风扫了一眼孙伟彦身后的残兵败将,皱眉问道:“既然遇袭,为何没人去我营中求援?”
在陈国的地盘上,狼烟定然是不能点的,否则就是暴露自家大营的位置,可不论怎么说都已经派人前去求援才是。
孙伟彦楞了一下,他身后那些残存的将士也是满脸懵逼。
黎同满脸堆笑道:“秦大人有所不知,当时敌军突袭,军情如火,实在是抽调不出人手啊!”
聂雄听到这话,不由低下了头,心中有些难受。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抽调不出人手,而是当初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秦风会来救他们,那还派人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不过这话却不能现在说,孙伟彦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今夜我军骤然遇袭,营中将士死伤惨重,将士们都在奋力拼杀,再加上天色昏黑,末将也搞不清楚敌军究竟有多少人,所以不敢妄动。”
秦风微微一笑,没有揭穿孙伟彦有些蹩脚的谎言,而是点头道:“秦某只是随意问问罢了,孙将军无需紧张。”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老子没接到求援,但还是出兵救援了,有功无过,你们被偷袭这个锅,自己背好,和老子没有一点关系。
孙伟彦点点头,他也清楚这锅甩不到秦风的头上,便低声道:“秦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风无所谓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跟在孙伟彦的身后来到了营地的边上。
孙伟彦左右看看,面露恳求之色道:“秦先生,可否借末将一物?”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秦风茫然道:“何物?”
“人头!”
卧槽!
秦风反手抽出腰间长刀虚指孙伟彦,厉喝道:“孙将军,尔意欲何为?”
“某不是押粮官,你也不是曹孟德!”
娘的,真当少爷我没看过三国演义?
可人家曹操是主公,押粮官没得选,为了家眷也得把自己的人头奉上,可你孙伟彦是个什么玩意,也想要少爷的人头!
听到曹孟德三个字,孙伟彦就知道秦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可没等他开口,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拔刀声。
环视一圈,孙伟彦发现秦朗、杨义臣两人已经齐齐抽出了长刀,向自己这边狂冲而来,而那些士卒也一副准备随时暴起的样子,连忙解释道:“秦大人误会了,末将只是想借些敌军的人头,绝不敢对大人如何。”
想抢功劳你他娘就直说,一惊一乍的干什么玩意。
心中暗骂一句,秦风收刀回鞘,然后对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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