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目光缓缓定格在了贺若弼的身上,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宋国公,你还有何话说?”
豆大的汗珠从贺若弼的额头上滚滚而下,他还能说什么?
秦风部一路上发生过什么那些将士都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做不了假,而且就算他推脱自己不知情,那大兴城谋夺家产,逼迫妇孺的事又怎么解释?
猪队友!
不过给他个教训也好,省得他三心二意,还敢和滕王不清不楚。
心中暗骂一句,在贺若弼煎熬半晌之后,高颎才踏前一步,开口道:“晋王殿下,此事当是宋国公家中之人做下的,责令其严加管教便是。”
家人?
家人若是没有贺若弼的允许,敢去这么逼迫我堂堂晋王的老师?
杨广心中冷笑连连,点头道:“高公所言极是,宋国公一心为公,镇守吴州,疏于管教也是情有可原,秦风也是关心则乱,孤自然会给父皇上书,请父皇对宋国公小惩便是,只是整理门风却是刻不容缓,诸位以为呢?”
两个人说的话差不多,但高颎和贺若弼却满心的怒火。
高颎的意思是让贺若弼严加管教家人,但杨广只不过稍微换了两个词,就变成了杨坚要对贺若弼小惩,完全变成了两个概念。
因为这点小事,杨坚肯定不可能处理贺若弼,可杨广却把他逼得没了退路,毕竟在这若是定下了基调,杨坚还能打自家儿子的脸不成?
到时候,就算杨坚不乐意处置贺若弼都不行,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这个小惩的尺度。
高颎还想开口,可一旁杨素等人都是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人家晋王已经退让了,没有因为自家老师受了委屈就要打要杀,你们还要如何?
将士们在前线拼死拼活,后方却有自己人惦记人家的家业,这事怎么说都不占理不是?
而今天秦风骂贺若弼的话一传出去,对贺若弼的威望就是一记重击,虽说还不清楚杨坚会对贺若弼如何处置,但杨广命他清理门户,这已经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贺若弼的脸上。
“老了,老了若是没其他事,老臣便告退了。”
见高颎还有开口的倾向,伍建章连忙站出来第一个开口告辞,杨素等人看完了热闹,也心满意足而去,剩下的高颎、贺若弼就算不甘心,也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吃下去。
“贺若弼!”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杨广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杀意,不过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贺若弼没能走回自己的大营就被人拦住了。
“贺若老狗!”
这里是中军偏西的方向,都是军中大将的营帐所在,没什么闲杂人等。
贺若弼环顾左右,发现周围没人,顿时狞笑道:“秦风!今日之耻,本将来日必报,你且等着吧!”
秦风缓缓走到贺若弼近前,低声道:“贺若老狗,如今晋王恨你入骨,太子同样对你不满,难不成你真以为滕王会有机会?让我等着,我看是你该等着,老子哪怕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也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被老子当众喝骂,还要承受陛下的处罚,太子的猜忌,老狗可爽?”
秦风满脸的笑意,那副模样,说上一句小人得志绝对不冤枉他。
“老子宰了你!”
秦风一口一个老狗,把贺若弼气得七窍生烟,更为重要的是,他如今担心的正是太子对他产生猜忌,如今被秦风这么一说,怒从心起,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径直冲了过来。
正好一队巡营的士卒路过,看到这一幕以后都觉得贺若弼有点不可理喻。
你这宋国公也太过分了,先是对人家秦风下毒手,在被揭穿以后还不肯罢休,居然刚刚从晋王殿下的大帐出来就堵人,没这么过分的!
秦风也看到了这队士卒,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大声喊道:“宋国公杀人啦!”
两人瞬间扑到了一起,那些士卒不敢去管,但都有些忍不住去看。
贺若弼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戎马一生的猛将,秦风只是个书生,这下估计会被打得很惨吧
“嗷”
一生凄厉无比的哀嚎顿时响彻整个大营。
“嘶”
杨广正在给杨坚写信,耳边却时不时响起两声沉重的低呼,顿时有些不悦地向声音来源望去,问道:“怎么回事?”
吴胜有些尴尬道:“殿下,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受伤?”
杨广这才仔细观察了一眼吴胜,只见他身上有些皱皱巴巴,而且不少地方竟然渗出了少量鲜血的颜色。
“谁干的?”
杨广顿时怒气翻涌,要知道吴胜可是他身边的亲卫将,居然有人敢把他弄伤,这和打他杨广的脸有什么区别?
“殿下,这”
吴胜委屈的就像一个小媳妇,这让杨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吴胜连那人的名字都不敢说,难不成是滕王来了?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