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睡熟的小娃娃在床上,好奇地说:“妹夫看上去就应该力气很大吧?又是当兵的,你这么个娇美柔弱的姑娘,他会不会怜惜你?”
林宝珠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八卦,还问得那么详细,他们俩根本啥也没发生,这可让人怎么说。
娇小姐不想回答,她脸红了红,咬唇一边站起来一边竖着耳朵:“我听到妈在喊我,我先出去了。”
林妈和林大媳妇在处理带回家的鱼。今天吃一条最大的,剩下的几条拿来做腊鱼。
厨房已经很拥挤了,林妈和林大媳妇忙得团团转。林宝珠想去帮忙,林妈赶她走:“你快走,这儿那用得上你,我房里好像还有你大姨带来的米糕,找到了你去和你二嫂聊天去。”
和二嫂子聊天,二嫂子又要问她她和周志平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周志平身体强不强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生娃娃。她才不进去了呢。
想起这些问题,林宝珠摆弄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虽然并没有仔细看,但她确实记得周志平换衣服时挺翘的、精悍结实的屁股。他躺在床上时,那种强烈的存在感,以及被衾里霸道的男子气味。想起他压在他身上,那硬邦邦抵着她的部位,她的脸像是被火烧了似的,赶紧摇了摇头,把周志平这个人驱逐出脑外。
因为周志平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也是这次,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个有丈夫的女人。想到春节他就要回来了,又要和她分那张她现在已经睡习惯的床,更甚至,要压着她的身体拱着脑袋去寻她的嘴、以及伸手臂钻进她的衣襟里。这个不要脸的色鬼,她宁愿他可以不要回来了!
枣生在院子里玩沙子,他看着小姑姑拍手笑,露出两颗门牙:“小姑姑,你的脸好像个猴子屁股。”
林宝珠恼羞成怒,她板起脸斥道:“你个小毛孩子,敢笑话你姑姑,等下找你爹爹打你一顿。”
那一头林妈向院子里喊道:“开饭了——”
今天吃酸菜炖鱼烧玉米饼子,是林妈的拿手好菜。
林宝珠吃惯了扬州菜,起初并不习惯这样的味道,但是久而久之,吃北方的菜居然慢慢地也习惯了。
林妈给她夹了一筷又嫩又香的鱼肉,示意她赶紧吃。
她咬了一口玉米饼子,粗粮硌口,但是现在她已经能够咽下去了,甚至还吃到了玉米清甜的香味。
她暗暗地得意想,她算是个适应能力强的人。要是换成别的大家闺秀来到这,不得先寻把白绫上吊去。
又睡回这张架子床,林宝珠感慨万千。
她其实已经开始在这边过得挺好的了,有依然爱她的娘家人,对她算不上特别坏的婆家,和一个虽然不满意但是会护短保护她的夫君,而且,她已经决心要一路走上学习读书的道路,像个古时候的秀才,读书上学,考个类似于国学的大学,去自己养活自己。
她必须要坚强地活着,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相信未来。
她低低地念了一遍那首诗。虽然她从小到大多学的是古诗,讲究押韵、平平仄仄。但是这首诗读起来却另有一番风味。其中,令人热血澎湃,并不亚于“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第二天,林宝珠回到周家,远远就看到村里的邮寄员向她挥手。自从上次这个漂亮的小媳妇领了一次信,他就认识了她,又正好是同村。
他有辆邮局里公用的自行车,他从自行车后座中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她。
林宝珠回家一拆,里面装着几本用过但是并不破旧的小升初英语习题册,里面还有一个用泡沫胶裹得非常细致的磁带。
还有一封信。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