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闻言脸色一白,她心虚地不说话,只是拦住要进去的人。
林高升无果,让周志辉扒开他娘的手。
周志辉刚刚被挠了一道,有些不情愿地走过来,却见他妈扒住门沿,死死地守在门口。
林高升借着周志辉的手,使了些劲,把周妈挣脱了开。
周妈阻拦不住,连忙赶上去,却听到收拾东西的人吸了一口气:“我的天,周家居然这么多钱哩!”
这一惊叹,使得不少人扒开窗子望进了周爸周妈的房间里。
却见屋内一个石头被移开,露出里面厚厚的一沓钱来。
林高升把钱拿出来,又把家里的地契等等都拿出来,清点道:“周家一共两头猪,八只鸡,五把锄头,田产两块等等……现金三千五百八十元六毛三分。”
他念着这钱,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好家伙,没想到周家居然这么有钱!这年头,几千块钱可并不多见。
他的话一落,屋内屋外的人都呆住了。这穷苦的破烂地方,居然还藏着这么多钱!
村里人不禁议论起来:周志平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勤恳能干,他种田、养猪、建房子、修灯泡、电视机这些大活小活又干得聪明又灵活,后面又去当兵了,听说还得了赏识,年年都是优秀兵。
但就算这样,周家吃穿还是穷哈哈的,周志平的棉衣就没见做过新的,这老屋子摇摇欲坠,前几个月还一直漏雨。
难怪都说了这么多年,都以为周家没钱,敢情钱全被周家这个继母夺了,偷偷藏起来了哩!
周爸也不知道周妈居然藏了这么多钱在屋里,他向来不管事,得过且过,没想到家里的钱居然都被收起来了。
“这周爹真是糊涂极了,居然把大儿子的钱都给了继母,这还让人家小两口怎么活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继母,恶毒的心啊,难怪不给人分家,就是要把人吸血吸到死!”
“我说,这继母难怪三番五次捏造小媳妇偷人的谣言了,没有小媳妇,没人管钱,那钱岂不是都是她独吞了?”
周妈看许多人瞧着他们,用一种看蛇蝎豺狼的眼神盯着她看。她受不了地挥舞着手臂,道:“都给我闭嘴,这钱是我的,是我的!”
一个婆子忍不住道:“我说何秀姑,我是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不要脸!就你和这老头子还有你家那两个混不吝的子女这样,哪有能耐得这么多钱!我看,这些都是志平这孩子的血汗钱吧!”
林妈闻言也是又怒又气,这个贪心的何秀姑,难怪当初三番五次想和他们家退婚呢,她怒气冲冲地走到周妈面前,道:“我呸,这钱既然是我女婿赚的,那得大头都分给我女婿。”
林高升赶紧制止了人们的议论,清清嗓子分家。
他正说到房子和田契,却周爸咳嗽了一声,目光盯着周志平:“既然你要分家,也就是同意我说的,要和我断绝关系。这钱和东西分,但是这房子、田,你可一分都别想得!”
他目含着警告,仍然是希望周志平放弃分家。但是周志平却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田和房子我不要了,分完家我和宝珠就搬出去。”
周爸看他明明明白自己的意思,却仍然执意。他狠狠地吐了口烟,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最后,和周志平和周爸协商完,因为林宝珠干农活干不了,便没要家里的农具。老大一家分了一头猪、两只鸡,钱财两千五百元。
周妈虽然很不甘心钱被分走了一大半,但是留下来的一千块,也不算很少。况且周志平被赶出周家,房子田都没有,她也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在农村人心里,田就是金子,就是安身立命的家。
林高升说完,看双方没有异议,道:“周家剩下一千八十元六毛三分,归周家父母、二房三房所有。”
他说完这话,来看热闹的不少人听红了眼,好家伙,这可是一千多元啊!白花花的钱票子!
有几个村里偷鸡摸狗的混混舔舔嘴唇,转转眼珠子,心想,要是这钱是他的,这该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虽然周志平那钱更多,但是周志平他可打不过,但是剩下周家这几个,就不一定了……
伺候她 志平啊,你给宝珠端洗脸水啊?……
周家的风波闹了快把个多小时, 等一切结束,外面的天早黑了,只露出几颗闪着微弱光芒的星星。
这一场戏, 简直给平静的十九大队添了把火, 大家看完,一是讨论那周家居然那么有钱, 二就是后悔当初要知道周志平会分家, 怎么不早点和他结了亲。
有人揣了把瓜子放在兜里来看戏,闹剧看完了,便咂吧着嘴打量周志平。
虽然背上破了个大口子,裤子上还沾着一些散落的棉絮,但是越看怎么越顺眼呢?可不是, 这小伙子, 活生生的摇钱树,看久了似乎连头发丝都发着票子的金光。
周志平转身叫林宝珠进去收拾东西, 大家的目光又不由自主转向林宝珠身上了。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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