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
她瞅着那一副双人,又暼见曾墨那一副略带清高的模样,心里越发不痛快,但想见尤家人都不是好惹的,且曾墨一直维护着王溪,心里头赌了一口气,不出不快,于是又笑了起来,只做无意道:“哎呦,这‘双人’果然是应景,我原该向王夫人道喜的。”
众人不解其意,抬起头望着她。
孙太太此时为逞一时之快,愈加顾不得,只骄矜道,“前两日老爷回说两江总督戴大人给齐老爷置了一房妾侍,是江苏水道上古老爷的妹子,古老爷是商贾出身,如今也算是捐班大老爷,听说她的妹子以前是在船上干过活计的,你说得了这么一个帮手,可不是要道喜么?”
阿兰
“这……”刘家两妯娌因是陪客,见孙太太气性上来言语冒撞,一时不知拿什么话去移开,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曾墨推开那张扶手椅,自顾站了起来,见孙太太脸上是那种言语上占了便宜的得意之色,她用提醒的语气问道,“哦?我倒不知这喜从何来?”
孙太太听出此言不善,她原本就是机警的人物,刚刚的气焰一时间也消下大半,感到气氛有些紧张,于是乎自解道,“这,我是这样想的,听老爷说这样的事,我做媳妇的本也不太爽快,只是听得原是这样的苦出身,想必是出不了什么幺蛾子的主,不像我自家两个妖媚,添不了帮手还添愁的,”她一边说,一边望着王溪,见她气定神闲,含笑着望着自己,丝毫没有半点沉不住气,发觉她的神气和意态是一面镜子,照见自己不免有些飞扬浮躁,所以惭愧地笑了一下,坐下来从衣服里抽出一条帕子,抹了抹嘴角,“我是自家见识,王夫人可别见笑啊。”
“哪里,太太的好意,我总是领的。”王溪这一句接得爽利,且毫无忸怩不自然的神态。
刘家两个妯娌不断眨着眼,神态尴尬,就怕孙太太再说出什么伤体面的话来,见做主人家的脸色平和,又见孙太太终于坐了下来,她家大奶奶带些欣慰的口气对大家说道:“蛮好!今日玩了一会儿子,大家也都见熟了,今后我们女眷也都常往来才是。”
这是要告局的言语,孙太太如蒙大赦,立马站起来,“说得可不是。”口内又讲了几句承情的客套话,这站起来就不再坐下,是准备送客的意思。王溪也跟着站起来,扶着两人的手臂说了些应酬话,一面说,一面做了个送客出门的姿态,将身子往旁边一挪,手一扬招呼外头服侍的人进来打点,客人一叠连声道留步,做主人的却总是不肯,一直送到内院二门为止。
回来见菖蒲正在给曾墨续茶水,她仍旧靠在那张乌木小扶手椅上头,只是意态比适才要松散了许多。菖蒲续完了水便从厅里头退了出去,她一招手,剩下几个服侍的也退至门外伺候。
“你当真忍得?任这妇人如此嚣张!”曾墨似笑非笑,一开口就又论回适才的情景。
“怎的,人家是客,我做主人的给她脸色瞧不成?”王溪温婉笑道,“这情形又如何需要一个忍字?一笑便过去罢了。”她是真不在意孙太太的态度,于是才有此言。
“唉……你便是这样,怪不得尤嗣承总让我多学着点你行事,他心里头……罢了,不谈了。”曾墨谈到这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低下头抿了一口茶。
“你也真是,如何好这样直呼老爷的名讳,好在大老爷是个不同你计较的人。”齐靳和尤嗣承原是把兄弟,故而王溪有这样的称呼。
“他如今又不在这里,”曾墨看了王溪一眼,想了想,低眉垂眼,是那种不愿说而又非说不可的神态,“刚才孙家的所说,可当真?你上次信里头说的非料想之事便是这一桩?”
王溪摇了摇头,见曾墨面上疑惑,于是附言道,“我尚不知,老爷来了几次家信,除了封诰送轴的事宜,便是问候母亲弟妹安好,并未提起这样的事。”说到这里笑了笑,“我又没在外头安插些耳报神,如何知道这些?”
曾墨抱怨道,“你平日里头给他料理这一大家子,老夫人睿儿都照顾得妥妥帖帖,我瞧你就没把这心思花到正经事上。”曾墨说到这里,突将王溪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皱着眉盯住了她的脸面。
王溪被她瞧得不自在,“有何不妥?”
“嘶,”曾墨似不知如何言语,“我总觉着,总觉着你对你们家老爷不上心。”
王溪一愣,面上有些僵促,“哪里来的话?”
“你说,不说我们家那位姑奶奶,就是我吧,若有得了这样的信儿,定是要大不痛快的。”说道这里曾墨面色一沉,“不过你打小就是如此,从从容容,遇事也不慌张的,要不如此他也不会总记在心里。”
王溪见她又提到当年的事,且有些自伤的模样,有些过意不去,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威风八面的尤家大奶奶,我要拿什么去比去,你既然从小就知道我,定是知道我虽心内有些事,面上不露,自己的思量指不定比旁人还过呢。”
曾墨有些歉然地看着她,“我失言了,你别见怪。”
两个人就这么叙谈着,直到夜深人静,尤家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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