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后,偌大的谏山家就只剩下奈落黄泉父女以及来访的岩永琴子和关俊彦四人。
谏山幽也好,谏山冥也罢,以及分家代表都已离去。
按照惯例,分家会议其实还有其他议题,但他们实在没法在本家再待下去。
岩永琴子和关俊彦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一个以利益和地位凌人,一个以纯粹的气势压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把他们的脸按在地面上摩擦,偏偏又无计可施。
打肯定打不过,更舍弃不了岩永琴子画的大饼,哪怕明知道两人是来欺负人,给黄泉撑腰的。
这种憋屈感让人几乎发疯,要知道这群人在普通人眼中也是仰视的对象。
既然惹不起,只能躲了。
于是,一场兴师动众,暗流汹涌的分家会议就这么草草收场。
从和式客厅移到另一侧会客室的岩永琴子意犹未尽地撇撇嘴:
“就这么走了?我还没用力,你们就倒下了,没劲。”
“差不多就行了。”关俊彦劝道,“你钱比他们多,人脉比他们广,势力比他们大,还要怎样?”
“还要加个你比他们能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都忍不了,怎么竞争家主?”
“可能是你的饼画得太大,他们不敢信,要先确认?”
“是这样吗?”岩永琴子疑惑地看向谏山黄泉。
后者两眼无神,心神不属,琴子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小声道:
“那个六天马的项目,是什么?”
岩永琴子一拍脑门:“你居然不知道。”
“因为我对这方面一直都不敏感。”黄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父亲,您知道吗?”
“是帝之一族主导的一项特殊计划,牵扯重大,好多大家族都有参与,岩永小姐,你真的打算让我们谏山家……”
即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谏山奈落,遇到这种事也很难保持淡定。
“是我没有表达清楚。”岩永琴子找到症结所在了,“整个项目不可能交给谏山家,你们也吃不下,不过一个包段肯定没问题,也足够让那帮不安分的分家闭嘴,就当是我提前给黄泉你的贺礼。”
“这礼太重,我怕我受不起。”
谏山黄泉和谏山冥最大的不同是她有自知之明,从不抱非分之想。
“受得起。事情总要有人来做,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当然是给信得过的人。
本来,‘帝’那边就不会亏待超灾,已经找神宫寺室长谈过不止一次。超灾里,只有你们有资格,你们负责具体施工,土宮家负责灵脉梳理。
如果觉得太多,以后你人生中的大事,比如结婚,生孩子的贺礼我都不给了。”
“琴,琴子……”黄泉这方面拍马也不必上岩永琴子。
“多谢岩永小姐和关先生的帮助,也多谢神宫寺室长的厚爱。”谏山奈落开口说道,既是表态,也是为女儿解围。
岩永琴子连忙摆手:“伯父不用客气,黄泉继承家主是众望所归,就这么被人换掉,超自然灾害对策室不会答应,土宮家也不会答应,我只是锦上添花。而且,我早就看那个跳梁小丑不爽,也不止一次提醒过黄泉,要小心小人。”
“是我太轻率了,多亏有你,琴子。”黄泉有错就认,知错就改,“接下来……”
“接下来也不要放松。谏山幽临走时的眼神,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继续搞事情——你最后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就算是草包,逼得急了也有可能铤而走险。”
最后一句当然是对关俊彦说的。
岩永琴子要的是平稳地权力交接,对于谏山家而言,任何激烈冲突都是一种损失。
关俊彦却不这么看:“就是要让他们铤而走险,越急越好,越疯狂越好。”
“你是想……”岩永琴子目光变换。
关俊彦微微一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就算联合了分家,谏山幽真的能将谏山冥推上家主之位?谏山家是退魔师家族,归根结底是要靠实力说话。我刚才也观察了谏山幽离开时的表情,他有愤怒,有不甘,有嫉妒,唯独没有一种情绪——”
“——绝望。”岩永琴子接话道,“我之前也有想过那对父女是不是真的蠢到看不清现实。”
谏山冥的确很自信,但也只是自认不会输给裸装的黄泉。
对上有狮子王的黄泉,她毫无胜算,带上分家的人一起都不行。
而黄泉这边还有个谏山奈落,那也是实力派,老而弥坚,不会比养女逊色多少。
想要颠覆这个差距,只靠谏山家是不行的,除非另有依仗。
“你已经看穿他们的底牌了?”
“还没有完全看穿,不过抓到一点蛛丝马迹。”
关俊彦眯起眼睛,莫名地有了几分美艳女邻居的神韵。
看到谏山幽的时候,关某人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违和,看到谏山冥后,违和感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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