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年,真到临头反而清闲了下来。
辛黛同应舒年前就在策划搞个工作室,不为别的,杂志主编听上去光鲜亮丽,到头来除了塞得满满当当的衣帽间和cial不完的社交圈,似乎也就只剩下每月选题排版的琐碎。
她想赚点外快搞点小钱,这总没有错吧。
好在有应舒,她大学通辛黛一样被踢去学商科,但从小她就热忱摄影,两人一合计,拍拍脑袋就定下了主题。
一个做业务,一个拉人脉。
尽管辛黛对她自己的定位是白吃白喝,看点帅哥。
九点钟应舒发微信说卡地亚的清秀小哥邀她去吃早午餐时,辛黛正在把衣帽间拆了个七零八乱。
许南城七点半打电话告诉她,那件暂存在他家的成衣礼服裙被管家不小心混入了干洗衣服中,青灰色真丝裙不但染上了深蓝色,还成了皱巴巴一团了无生气的废品。
“你在开玩笑吧?”
辛黛第一反应是如此。
许南城冷静的向她拍了一张可悲丝绸裙的遗体。
操。
操。
操。
有那么一瞬间,辛黛想冲电话那头的男人大声吼叫,只简简单单这么一件事,他都无法做好。
你不会干女人,总会保管衣服吧,许南城,辛黛想问他。
但她没有。
辛黛压着怒火,拒绝了许南城有口无心的补救办法,挂了电话。
【adax:许南城把我晚上的裙子搞毁了。】
她发微信给应舒。
很快,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开玩笑吧?”不可置信的声音。
辛黛把一排香奈儿链条包从架子上一扫而下,听到地面上的撞击声,她感到一丝劝慰。
“我开始怀疑许南城其实秘密地恨着我,打算和我结婚当晚就在蜜月酒店里用破碎的红酒瓶杀了我。”她没有起伏的说道,拿起剪刀,咔嚓作响。
“你先别急,你先别急……”应舒两叁句打发了正欲与她浓情蜜意的小哥,“不是还有pnb吗,虽然那条蓝色纱裙比不上真丝的好看,但到底也算——”
“你猜猜我发给你的图片上,那一大片丑陋恶心的蓝色污渍是从哪儿来的?”
应舒急的抓头发,“你不会在剪包发泄吧,辛黛。”
“bgo。”
又一个碎成了皮条。
许南城回国一个月前,辛筠要她给未婚夫一点甜头,一点盼头。
辛黛琢磨了一个超声刀疗程的时间,决定邀请他来剪彩做男伴。
毕竟一张好皮囊,不用白不用,放在身边当挂件也长脸。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放任许南城来挑裙子。
都是那时候张幼臣微信被盗号,朋友圈里摇身一变成了日欧韩片源大全,辛黛发誓她就是好奇,点进去反被导引至什么狗屁《促进伴侣琴瑟和鸣的十种办法》。
第一条就是信任对方。
自讨苦吃,辛黛恨恨的想。
剪完十叁只包后,她看一眼手机上弹出消息。
没有一条裙子的补救措施成立。
直到被泡在五号香水里的大脑运作起来,戳进那个黑葡萄大眼的狗子头像。
“你需要条裙子,是吗?”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对面的人已经把答案公之于众。
“宋叔正开车在路上,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辛黛微皱眉头,不解,“你是说——”
我们是朋友,记得吗?朋友会帮助彼此。“张幼臣似乎叹了口气,“我不求别的,只要你能高兴,辛黛。所以打几个电话,拜托几个人帮帮忙,答应几个设计师做点捐款,无所谓的。”
她握紧了手机,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会跟你上床的,张幼臣。”
他忍俊不禁。
“老天,我在你脑袋里面就是这种精虫上脑的形象啊?”
“呃……”辛黛耸耸肩,“差不多。”
他身边似乎还有别人,估计也并不悠闲,她感谢的话出了口就寻了理由催促他去忙,不必再来操心这边。
“所以,今晚剪彩的名单上有我的名字吗?”张幼臣明知故问。
知道他是意指那天gravity一夜后的话,辛黛道:“你昨天在我脖子上咬的牙印还可没消掉。”
他轻笑两声。
仿佛隔着电波她也能看到那双漂亮的脸,真该下次去看展的时候买几个雕塑送他,辛黛想。
挂电话前,张幼臣若有所思同她讲:“我有种预感,你穿红色会很好看。我是说,让人当场暴毙的那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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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城听完了整通电话。
“你满意了?”
“你该说谢谢。”
张幼臣放下手中茶杯,交迭双腿。
深青的叶子漂浮沉落,一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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