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往里面走,很快就一起来到了书房。
各自坐下之后,茶水也被下人送了上来。
等到人退出去之后,崔呈秀说道:“不知你要见本官所为何事?”
阮大铖笑着说道:“在下阮大铖,南直隶人士,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在崔大人面前也算得上是后学末进。今日到这里来,是有一些事情要和崔大人说。”
“原来是阮贤弟,”崔呈秀连忙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见崔呈秀改变了称呼,阮大铖心里欣慰。
自己果然没有想错。
于是阮大铖说道:“在说事情之前,在下有一件事情要请教崔大人。”
“但说无妨。”崔呈秀点了点头说道。
“朝廷可是要在京城改建皇家书院?”阮大铖直接问道。
“确有此事。”崔呈秀也没隐瞒,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崔呈秀似笑非笑的说道:“阮贤弟今日到这里来,可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确有关系。”阮大铖点了点头说道:“阮某这些年在官场上并无建树,不过与文人士子多有往来。平日里边听他们讲学,所以对此了解比较多。”
“这么久以来,阮某发现这些人所讲之学皆为一家一户之言,打着的是圣人的旗号,可是树立的全是门户之见。在读书之时,便已有了门户之间;入朝为官,便为同乡同党。此为朝中党争之祸始。”
“阮某虽痛心疾首,奈何位卑言轻,虽然是心有不甘,但力有不逮。原本听说朝中成立了皇家书院,阮某心中大喜,觉得圣人之道有了正本清源之时机、有了回归正统之希望,能摒弃异端邪说,将那些有私心之辈全部摒弃在教学之外。如此一来,天下士子人心安定,则大明中兴有望。”
崔呈秀看这阮大铖,听着他的话,态度十分的认真,不时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当然,崔呈秀知道这不是阮大铖的心里话,也知道这些话只是说出来听一听。
不过崔呈秀明白,这无非就是阮大铖在向自己表忠心。对自己来说,这比其他什么都重要。
阮大铖见崔呈秀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没有赌错,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谁能够想到,皇家书院成立之后便没有了生机。”
“在下心中失望至极。原本阮某已经准备回江南了,毕竟再在京城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可是谁能够想到此时峰回路转,崔大人在朝堂上的言论有如醍醐灌顶、破开迷雾,又得陛下信任主持书院改革之事,阮某心中已然是重燃希望。
“既如此,阮某自然想为大人出一份力、为朝廷出一份力!今日到这里来拜访,实在是有一些唐突。但是阮某心中激荡,还不得马上见到崔大人,向崔大人袒露胸怀,在崔大人面前效犬马之力。”
这就是要投靠自己了。
崔呈秀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如此深明大义,也有远见卓识,当真是朝廷少有的才俊。像你这样的才俊蹉跎于市井之间,实在是朝廷的损失。这一次你如果能够立下功劳,本官定然会像朝廷保举于你。
“那在下就多谢崔大人提拔了。”阮大铖连忙说道。
两个人此时算是达成了协议。
阮大铖帮着崔呈秀把事情办好、把事情办的漂亮。
在事成之后,崔呈秀就向朝廷保举阮大铖。
只不过即便如此,两人心中也是各有盘算。
崔呈秀要占据更多的功劳,对阮大铖无非就是利用而已。何况现在他也不信任阮大铖,要观其言、查其行,再确定他是不是可以为自己所用。
至于阮大铖,把这次的事情当成了进身之阶,原本他依附于东林党,甚至在致方从哲倒台的过程当中出了很大的力气。原本以为机会来了,很快就会飞黄腾达,可事实却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当今陛下登基之后。东林党在朝中的实力被一扫而空。那些能够帮助阮大铖的人基本上是死的死、伤的伤、发配的被发配。
剩下的韩爌、孙承宗等人,阮大铖又说不上话。
现在韩爌又转而去支持了荀子,已经算得上自成一派了。
阮大铖自然就没有了门路,所以才会跑到京城来。
在京城摸索一番之后,阮大铖便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崔呈秀。
要知道,在最近的朝堂之上,除了武将之外,文官之中进阶比较快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一个是冯从吾,那是韩爌的人。
另外就是通政司的那几个。
可是这些人阮大铖都搭不上话。
有一个人引起了阮大铖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崔呈秀。原本只是普通御史,现在却已经坐到了右副都御史的位子,升迁速度可以说是瞠目结舌,绝对是可以依靠的人物。
同时外面有很多传言,崔呈秀和东厂的魏忠贤勾搭成奸。当然,这是外面的说法。
在阮大铖看来,这就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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