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从洗手间出来的迟叙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和荧幕上的形象终于完美重合。
“叙叙姐,”助理永远是第一粒身先士卒的炮灰,小陶壮着胆子凑上前问,“你你该不会是没上出来吧?”
小陶眉眼耷拉着的样子像是真的有这方面的担心。
高冷迟叙扭头瞪了她一眼,简洁道:“解决了。”
“那你怎么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小陶嗫嚅着。
迟叙没顾得上回答她,内心的焦灼感让她不耐地在房里踱来踱去。
就是仗着柯杨对自己的情根深种,迟叙才定下这循序渐进的攻略之计。
但她的高枕无忧此时却被无情打破,她从来没有把这一种可能性纳入考虑范围之内。
那就是她们已经分手三年多了,柯杨完全有资格交新女朋友,更何况如果是和她朝夕相处的队友,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迟叙烦躁地踢开脚边碍事的小凳子,这样的可能性让她想要原地爆炸!
但在迟小祖宗往爆炸的深渊纵身一跃前,曼姐及时拽回了她:“在准备回剧组之前,有件事我要同你商量一下。”
“嗯?”关于工作,迟叙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当然也仅仅是稍微而已,“什么事?”
“谢薇白刚才电话找过我,她想邀请你参加她首次担任制作人的新节目。节目形式和内容在我看来并不适合你,不过”曼姐话锋一转,对她笑了笑,“我知道你一直都把她视作圈子里的领路人。关于她的邀约,我可不敢擅作主张,一切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
“曼姐,真的很抱歉,总要你包容我的任性。”冷静下来的迟叙向曼姐诚恳道谢。
谢薇白对迟叙而言,的确是这个圈子里最大的贵人。她把她看得很重。
九年前迟叙刚入行,谢薇白已是三金影后。在同部戏里,迟叙给谢薇白做配,当然是数不清多少号的那种配角,只是和女主有寥寥几场对手戏。
对于成名女演员的各种流言,迟叙早有听闻。因而刚开始对戏时她总是诚惶诚恐、束手束脚的,但谢薇白却不若她想的有什么所谓上位者目中无人的习气。她待人温和有度,时不时还会夸迟叙哪一场戏哪一个细节做得到位。
事实证明,谢薇白的赞美并不是做做样子。她在后来的新戏中推荐迟叙出演少年时期的她,这个机会对于迟叙正式踏上演艺之路的铺垫作用不言而喻。
在娱乐圈,实力永远摆在气运之后。迟叙常常庆幸她第一个遇到的大腕是谢薇白,换作别人她不敢多想。这样的知遇之恩,是迟叙没齿难忘的。
曼姐放下电脑从沙发上起身,摇了摇头:“‘任性’是不顾别人的感受,但在谢薇白这件事上你理应被各种褒义环绕,比如‘重情重义’,又比如‘知恩图报’。我很高兴我带的艺人不是冷血动物。”
小陶附和着点点头,她跟着叙叙姐时日不算久,但她的人品在明星中间的确相当过硬。
谈完了正事,知道迟叙心情不好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曼姐拉着小陶出门觅食,答应给迟叙也带一份。
房内重回寂静,迟叙沉沉地叹了口气。
或许正如曼姐所说的,她待人接物大多数情况能呈现出好的一面,不过分亲热,但也让别人挑不出错来。
然而这一切的代价是,她所有的坏脾气都留给了最不应该承受这些的人。
迟叙连做了几次深呼吸,自觉恢复了八九成才致电谢薇白。
电话很快被接通——
“叙叙。”谢薇白的声音低沉沙哑,像一坛子历久弥新的陈年佳酿。
“白姐,曼姐刚刚都和我说过了。”对信赖的人,迟叙一向是开门见山就事论事的。
“嗯,我听得出来她对此似乎不太感兴趣。”谢薇白略带惋惜地说,她不喜欢强人所难。
迟叙给这桩合作留了些余地:“能详细介绍一下吗?曼姐刚才也没透露什么,只说节目不太适合我。”
“这档节目简而概之就是同性互动真人秀,邀请六位女嘉宾参加,总共录制10-12期。其余五位已经邀请完毕,涉及演艺界和音乐圈。但你知道的,一档节目总是需要一个人气大咖压阵,我作为制作人不得不从市场角度出发。”谢薇白交底交得相当直白,两人亦师亦友这么多年本就无需隐瞒什么。
“这样呀,难怪曼姐不同意呢,”迟叙撑着头,撇嘴说,“其实我本人也我有喜欢的人了,再参加这样的恋爱综艺感觉是蒙骗大众,蒙骗自己。”
同性互动真人秀按常理来说就是模拟相亲恋爱的综艺节目,也不知道退居幕后的谢薇白怎么会想这一出,她看起来并不热衷于拉郎配对。
“虽然这样说听起来有游说你的嫌疑,但我必须要为自己的节目解释一下,”谢薇白认真道,“我们做的是地地道道的真人秀,没有任何所谓的‘官配’剧本,你来参加节目不是要求你照本演出,你完全可以当作游山玩水和结交好友。依你现在的地位,你完全可以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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