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挥着蒲扇一般宽阔的大手,对谢薇白道:“白姐,你说她们就这见面来看,到时正式开始录制会不会冷场啊?”
谢薇白轻笑一声,兀自说道:“你又怎么知道观众不喜欢看冷场?真人秀贵在一个‘真’字,比起一开始就姐姐妹妹一团热络,我更想传达的是女明星之间友谊的成长过程。”
谢薇白年岁渐长,但她是娱乐圈屈指可数守着初心的人。
就像她和迟叙,不论起先彼此抱持的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在之后一次次的接触交流中,打消了多余的顾虑,建立了一段弥足珍贵的友情。
娱乐圈中的确不能随便交出真心,但并不是每次交出真心都意味着一败涂地。总有值得你的人,不是么?
这就是谢薇白做这档节目的缘由,有些天真但很纯粹地想要保留和记录这个圈子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真实。
但一切最初的设想能否按着既定轨迹发展,却是一个人力无法参透的未知数……
在正式录制前,化妆团队周到地给几个女嘉宾进行最后的补妆和修饰。
迟叙的纳凉休息点挨着莫禹婷的,于是她不可避免地把莫小花旦讲电话的内容收入耳中。
待莫禹婷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后,迟叙清冷的声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由于莫禹婷惊魂未定没听清,迟叙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你是f城人么?刚才听你讲的家乡话。”
莫禹婷腼腆一笑:“嗯,刚才是我妈妈,和我拉会儿家常。其实我和迟叙姐姐是老乡呢。”
关于迟叙的个人资料在网路上早就传得满天飞,莫禹婷知道她的籍贯也就不足为奇了。
“是啊,我也是f城人,”化妆师在给迟叙描眉,她只得僵硬着脖子感慨道,“我离家近十年了,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每年就回老家看一眼爸爸。听到乡音少不得要感怀一番。”
俗话说得果真不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对于在外漂泊打拼的旅人,家乡就是最深的牵挂。
这层关系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莫禹婷放下心中那些惴惴,附和道:“嗯,我刚才和妈妈说话的时候心里挺难受的,让她这样挂念我。这两年总是天南海北地找戏拍,我常想要是有哪个慧眼识珠的导演能把取景地安排在f城就好了。”
“那我真的要很遗憾地告诉你,作为你的前辈,我也从来没有在f城拍过戏。”迟叙拍戏的数量显然远胜于莫禹婷,但借着工作之由回家探望基本没可能。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从家乡的风土人情聊到家中老小,就像离巢的鸟儿栖在枝头相互舔舐羽毛,以便下一次更充分地挥动翅膀翱翔天际。
另一边,在s城的训练基地里,look乐队中其他三位成员没有趁着主唱出外挣钱奶团而悠闲躲懒。
尽管不能合体排练,但在s城的三人主要承担的都是乐器部分,因此聚在练功房里合奏成了她们这几天的必修课。
乐声激昂,在整个走廊回响。她们的经纪人daisy姐推门进来,看她们如此自觉欣慰地点点头。
“好了好了,先休息一下吧。”daisy姐拍手叫停。
乐器声戛然而止,双胞胎和柯杨纷纷扬起目光,等候经纪人发话。
daisy姐还是习惯性的叉腰动作,开口道:“鉴于你们最近没接到什么活动,下周宁宁录制《六人行不寂寞》的时候,我和节目组通过气了,会组织你们过去探班,制造一些话题度。”
“下一期不就是下周五吗?”欧阳青为难道,“daisy姐,你之前不是答应我和小紫的探亲假了么?”
因为最近任务不忙,双胞胎请了五天假回加拿大探亲。
“哦哦哦,瞧我这脑子,”daisy姐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转而对柯杨说,“我记得你应该没什么事吧?那下周你作为团队代表去探班赖宁。行程方面我下周和你说,最重要的就是在博博上记录探班过程。”
柯杨没什么表情,点头应好。
说完要紧事,daisy姐让她们继续练习,自己扭着屁股出去了。有一班省心的小崽子在手底下干活,难怪公司其他几个经纪人总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一个理应被等闲视之的普通探班任务,双胞胎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心上。公司一向对如何把赖宁个人的人气引流到整团上殚精竭虑,虽然成效不尽如人意就是了。
欧阳青重新背起吉他对其余两人说:“那我们继续吧,练到下午四点,然后收工回去休息。”
在欧阳青的安排下,一切理应有条不紊地开展下去,就像daisy姐到来之前。
可某鼓手好像忽然失了状态,连连进错节奏。
一首曲子翻来覆去好几遍都没能顺利弹到副歌,柯杨放下鼓槌,万分抱歉。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都乱了,节奏如何能稳?
“要不先休息一下吧。”欧阳紫提议道。她拆了放在角落里的一箱矿泉水,递给姐姐和柯杨两支。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