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有人注意她,她心里咚咚跳,总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什么。
天暗了,阁子越发热闹起来,灯火昏暗,隐隐约约,扑朔迷离,四散的信味气息,越发躁动。
卓子扣着帽子,垂眼打量着来人,她偏偏头就能透过玻璃瞧见停驻在阁子前面的轿车,那么多来找了乐子的人,都没有江令婧。
卓子记得江令婧说过,她本就不是爱热闹的人,每次来阁子不过是为了泄欲,也懒得到厅子里去瞧,她都是瞧面相,摸鸡找鸭。
有了卓子之后,月末她也会出来瞧瞧,找个不错的位置,窝在卓子怀里看,有趣或者无趣的,调情香还是不错的。
阁子里的表演早就开始了,卓子打量着台上的人,大多都面熟,约莫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她姐了,她刚跟她说的是回后院歇着了,这会儿又跑到前院来,要是叫她姐又抓了个现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她支着头,悠悠地叹了口气,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她偏头透过玻璃又瞧了一眼。
她瞧见了,她熟悉那辆轿车,和车里的女人,她透过玻璃,一瞬不瞬地瞧,一支高跟落到了地上,卓子心里一颤,她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清脆声,女人微微躬身,透出头来,接着是一截白净的脖颈,青色旗袍,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妙体,搭着方披肩,微微偏头甩弄肩头的卷发,红唇应面,黛色点眉,风情万种。
神色却异常冷清。
女人一步一步走进来,卓子不眨眼的盯着她瞧,也随着一点一点坐直身体,她太久没见她了。
或许是卓子的目光过于炙热,女人不禁向这边瞥了一眼,卓子忙低下头去,又不放心的拉低帽檐,却又不由得红了耳朵。
再当她偷偷抬眼瞧时,江令婧已经走了进来,四周打量,随后坐到了卖酒小厮的台前,她漫不经心地打量,许是心里盘算着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跟着那卖酒小哥说这些什么,小哥是个新来的,腼腆地摸摸头笑,卓子脸色暗沉,生了气。
本就乱哄哄的阁子,又隔了这么远,卓子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她蹑手蹑脚溜了过去,背对站在和他们不远的地方,这回是能听着了。
“
“”
净是些摸不清头脑的话,卓子听得直皱眉头。
江令婧偏着头似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你们那个卓子,最近有活吗?”
“卓子姐她最近好像没活,”小哥随口应了一声,接着压低声音说,“大家都说她傻,见天儿的惦记着井太太,魂都没了。”
这小哥是新来的,不认识江令婧,也不知道她和卓子的事,只从别人那听了几句。
江令婧偏头轻笑一声,貌似心情不错,接着问道。
“听说她伤着了?”
小哥狐疑。
“这我倒不知道,刚从梳妆间瞧见她了,看着跟没事人似的啊。”
江令婧眉头一皱,这才几天,她就开始乱跑了。
小哥瞧这面前的漂亮富太太对卓子问东问西,这会儿又陷入沉思,不由得大着胆子发问。
“您也想招卓子姐试试吗?”
“嗯?”
江令婧走神没听清,又问了一下。
“您也想要卓子姐吗?”
江令婧偏头撇了他一眼,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不禁流出一抹玩味的笑,抚过耳旁的碎发轻声说道。
“不,她本来就是我的。”
25
她后来才想明白。
她年少时陷在淤泥中挣扎徘徊,之后当了人家的姨太太又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本以为她如此肮脏不堪的人生,到死才会解脱,却没想到在这阁子里遇到这么一个傻人。
整日寡淡着一张小脸,没个笑模样,只有见着自己那小脸才会变得明媚起来。
轻声细语的,满眼都是自己。
毛毛躁躁,性子急,却对自己说不了一句重话。
每每都是由着自己闹小性子,急得涨红脸也想着先哄好自己。
她手脚热,怀里也暖,窝着睡觉极舒服。
她们之间,除了那恒在二人之间的太太和妓女身份之外,似乎和她年少时喜欢听得戏曲子再没什么不同了。
她是爱上了。
她时常梦魇,发狂发疯,虽然当时毫无意识,可过后也会全部想起,那傻人竟就老老实实的让自己掐着,要知道一个alpha反抗一个oga可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她也时常清醒,睁着眼睛看一旁睡熟的卓子,她睡熟时变显得极为乖巧,薄唇间还启开一条小缝,露出一点点小牙,显得极为可爱。
江令婧便忍不住抬手去轻抚她的脸,刚触及一点面颊绒毛,那人就抖一下,猛的睁开眼睛。
她睡的迷糊,手却第一时间伸过来搂住她,一声一声的慢慢哄。
“江儿,乖,不怕。”
“我陪着你呢,我都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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