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丝带的半袋糖果画了个小小的抛物线飞到他手里。
“哦。”他说,“这个呀!我差点忘了。可我现在没手哎!”
他看着她,眼神恳求又无辜的样子,让她的心莫名其妙地软下来,甚至控制不住地想去揉他的头发。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糖果,拆开绑住糖果袋的丝带:“吃哪个味道的?”
“都吃一颗。”他看着她,语气声音是一贯的低沉稳重,却让她觉得他好像撒娇一般,而她似乎根本抵抗不了。
绿色的猕猴桃微酸,黄色和粉色的更甜,深红色的树莓味似乎被她加了葡萄酒,有一丝甜甜的酒香,每颗糖外裹着细细的砂糖,有一些嚼劲却又不像普通橡皮糖那么q弹,是一颗好吃的水果软糖。而这一切都及不上她将糖送到他嘴边,温热的手指擦过他嘴唇的触感。
他又看她,不说话,而她无可奈何地去桌边给他倒水,边走边嘀咕:“就是流几滴鼻血,又不是手脚受伤,干嘛总让我伺候你。”
他听到她小声的抱怨,却觉得甜蜜。
“回来以后你老是这么忙,都没时间说几句话。”他开口,听起来是抱怨,但在她耳朵里就是撒娇,赤裸裸的撒娇。
“我忙还不都是你安排的,那些什么采访啊,拍摄啊,还不都是在给你干活。”
“那以后让他们少安排一点这样的事情好了。”他叹气,“我知道这些很占用你的私人时间,但是我又很怕你辛辛苦苦拿了奖却没人知道埋没了你,你是值得被所有人看到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啦!”她急急地解释,“你想找我可以发信息,打电话什么的,我没有避着你的意思。”
“你想到哪去了。”他终于不再假假地捏着鼻子瘫坐着享受她的优待,而是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我只是觉得有点想你了,而你一直都没有找我。我以为我们在巴黎说好的,你又单方面退出了。”
他又在撒娇!而他的眼神那么认真,她垂下眼不敢看他,生怕自己再被蛊惑。他的呼吸就吹在她耳边,湿润的,带着水果糖的香气——怎么好像一个贪嘴的小孩。
她忍不住扑哧地笑出来。
“笑什么?”
“没有啦。”她又笑了一下,“我没有退出,也没有出尔反尔。只是最近太忙了,你也很忙。”
“你不要怕我忙,我随时都可以的。”他看着她,伸手去捉她的手,眼神晶亮。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讨糖吃了,陶思清感觉自己简直受不了他这一套,他好像找到她的命门,轻轻松松就让她不自觉地缴械。
“还在店里呢!”她甩开他的手,“对面的小朋友们都还在加班。”
“知道了。你是不是介意?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不自在了你要告诉我。”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我就是觉得在工作的地方还是保持专业的态度比较好。”
“嗯,你这样想很好,是我混淆了。”他叹了口气,“如果什么时候你发现我不能保持理智,记得提醒我。”
室内气氛突然从旖旎变成有点尴尬和失望,陶思清想要转移一下话题,邬亦汶却率先说:“还没吃午饭吧?有兴趣一起吗?”
结果就是被他带到一个金碧辉煌的鲁菜馆子,吃大肠。
“你是不是惩罚我?”她皱着眉头嗔怪。
“作为厨师,对于任何食材都不要有抵触的情绪。还记得你那次处理大肠没做好的事情吗?”他正色道,“因为受不了大肠的味道而没有做好,所以今天想带你过来尝试一下。这家是北京九转大肠做的最好的店,你先试一下做好的大肠的味道。也许你的职业生涯永远不会再遇到这种食材,也可能很快就会遇到。谁也说不准。不要因为它的外形、气味、或者去料理难易程度轻易地去拒绝一种食材,好不好?”
他好像只是在说业务,但好像又意有所指。
“他们家的大肠处理的很干净,但你不要指望它和普通肉类一样清爽,试一下?”他夹了一块在她碟子里。
她看着碗里烧的红亮的大肠,深吸一口气,提起了筷子。
不要把它当作大肠,就当作一块普通的内脏,她告诉自己,迅速地把大肠塞进嘴里。
软糯又弹牙,调味适宜,浓油赤酱的做法适度地掩盖了大肠的气味——她迅速地咀嚼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吞咽,一股淡淡的气味涌上来——她想吐出来又想咽下去,一迟疑反而被汁水呛到连连咳嗽,眼角渗出泪来。
他没想到一块小小的大肠居然让她掉了眼泪,有点心疼又内疚,赶紧将手伸到她唇边,一边拍她的背:“别吃了别吃了,快吐出来。不要着急这一次,慢慢来。”
她看了一眼他的手,止住咳嗽,用力的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他及时递来茶水,她喝了几口,伸手去拿纸巾擦了下眼角。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抗拒,我让他们把菜撤了,别吃这个了。”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满脸都写着抱歉。
她看了他一眼,伸出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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