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亦汶没有问过陶思清崔屹回国的事,如果她愿意和他说,他当然乐意做那个聆听者,如果她不想,他的立场也做不出去逼问她的事情。他算什么呢?炮友而已啊。陶思清几天没有找过他,不联络不约炮,像一个真正的员工一样。
而他,一方面在和一个国内一直走高端路线的食品商在谈将陶思清获奖的ruby巧克力产品量产化的事情,一方面frabois即将迎来年底的米其林评审团队暗访,一刻不得松懈,于是好几天没有去leperle。
在不忙的时候他很想陶思清,可又不想自己一头热去联系她,说好了只是解决成年人性需求的的关系,一直找她,不会显得自己太急色吗?
叁十多岁了,总不能给人一个行走的生殖器的印象。
小沐的第一次schoolvisit约在陶思清休息的周一,陶思清带着小沐在学校门口等着招生的老师过来。这是一个老牌的私立国际学校,师资雄厚,不出意外的话可以一直上到高中毕业,小学阶段就开始开始选择alevel或者ib的课程。最近十年,这个学校的高中毕业生藤校录取率一直全中国最高,陶思清心里当然是
招生老师走过来,蹲下身和小沐打了招呼,小沐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有礼貌地小声叫了老师好。老师带着小沐和陶思清参观校园,学校在京郊,校园面积极大,体育场馆就有好几个,有自己的有机农庄、马场。高年级的宿舍宽敞现代,连茶水间的咖啡机都是最新款的全自动机器,陶思清撇了一眼咖啡豆外包装,居然正宗的牙买加蓝山。
参观完校园,老师又带他们来到招生处办公室,陶思清在门口等着,小沐跟着进去,这就是面试了。
有人送来咖啡,陶思清心不在焉地喝着,连是热是凉都没感觉,心里只担心小沐在里面的面试。
她当然是希望他能被选中的,但她对小沐一直都是半散养的态度,除了上幼儿园,课外班只挑了他有兴趣的一两个,平日里也很少逼着他去学习和做功课,对比很多催着孩子提前起跑的家长,她算是很佛系的。一开始是因为自己沉浸在感情失败家庭破碎以及再次就业受挫的阴影里,无力顾及孩子的学习,后来工作忙碌,到家只想抱着小沐亲亲,给他读几本故事,根本不想再逼他也逼自己。她很佩服那些时间管理大师级的家长,也明白自己的性格并不能成为那样的人,于是对小沐的教育也停留在他健康成长就好的得过且过中。
所幸小沐性格很好,虽然有一点点害羞敏感,但陶思清自信他是那种会在相处中讨人喜欢的孩子。
半小时左右,老师开门把小沐送出来,和陶思清说结果会以邮寄和电子邮件的方式通知,面试就这么结束了。
回家的车上陶思清问小沐都考了些什么,小沐把玩着走前老师送的一袋子小饼干,说自己记不住了。
“让我在纸上做题目了,还问我平时在家都是谁管我的学习。妈妈我能吃这个饼干吗?”
“可以,但尽量不要把饼干屑掉到车上好吗?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在家不学习,如果玩的话是姥爷陪我,妈妈和姥姥给我念故事,老师就笑了,又问我爸爸是不是工作很忙?我说我很久都没见到爸爸了,我妈妈工作比较忙。”
陶思清有片刻的沉默。得知面试定在周一,她就一直联系崔屹,电话打了好几个没接,等他终于回了,说人在外地,周一没法赶过来,问她能不能和学校改时间。这就是不想去的意思了,她也懒得再和他纠缠,想着自己陪小沐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今天参观学校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喜欢,学校环境如园林一般,所有设施都非常优,教育理念也先进,对于已经放弃让小沐在公立学校升学的她是绝对的第一选择。
崔屹这个大烂人,真不配有小沐这样的孩子,她愤愤地想。
过了没几天,陶思清加入的一个国际学校申请妈妈群里,就已经有人陆续收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或拒绝信,陶思清在没收到的时候心情很急迫,可真的看到一份新邮件从手机里跳出来的时候又紧张得不敢看。
正值午餐时间,她从店里走出来,拿着手机站在院子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那一刻甚至比当年打电话查高考分数还要紧张。
邬亦汶从停车场走过来的时候,陶思清正捏着手机,呆呆地看着,牙齿将下唇咬得青白。她大概本只打算在外面待一会儿,所以只穿着单薄的工作服,站在十二月的室外,鼻尖被冻的通红,眼眶也红红的。
“怎么了?在外面受冻也不进去?”邬亦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陶思清突然回魂,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看了信,知道了结果,只是有一点点遗憾而已,看到他却忍不住的觉得委屈,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让对面的男人慌了神。
“怎么了你?是不舒服了?还是出什么事儿了?”餐厅里那么多人,他想抱她却又不敢,只能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纸巾。
“没事没事,”陶思清用纸巾按掉眼泪,快速地收拾心情,“就是小沐面试一个学校,没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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