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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改的
自从喜欢上周朗夜开始,白辉就有种模糊的预感,周朗夜会是那种来去自如的人,自己或将等待很久,才能听到一点回应。
先动心的那个总是陷落得更快,也更容易盲目地听凭内心的冲动。白辉不知道自己单恋的样子是不是看起来固执又傻气,但他没有退缩过,也总能从一些相处的细节中感受出周朗夜的变化,变得更温柔或是更有耐心,因而受到鼓舞。
可是亲耳听到周朗夜说出“以后不要对别人这么好”一类的话,那种无声而剧烈的痛感还是汹涌起来,在白辉心上狠狠剜了一下。他无法佯作无事,这一瞬间只想逃离。
他推开周朗夜支在身边的一只手,试图走开,却被周朗夜拉住。
白辉没有控制好自己,挣脱的同时突然掉了一滴泪,垂直地落在周朗夜手背上。
两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白辉抬手抹了把脸,在周朗夜出声前打断他,说,“我没事。”
周朗夜可能没想到他会哭,一下也有点无措,“白辉,我刚才的意思是”
然而白辉再次将他打断,装作无谓道,“我知道,学长不喜欢没有分寸感的关系。我应该叫外卖或者通知秦阿姨早些上班,而不是请假在家给你煮粥。等我再成熟一点,我会拿捏得更好,就像你一样。”
他眉心拧着,说到后来语速愈快,神情里有种难以掩饰的委屈。
周朗夜已经开始后悔,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哄人,白辉抹掉他的手,快步出了厨房。
周朗夜独自站了片刻,眼前全是白辉倔强而无助的样子。他转身给自己盛出一碗粥,吹散热气,尝了一口,又把碗放下,还是决定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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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辉已经装好书包准备出门,周朗夜在走廊上把他截住。
“我的烧还没退……”周朗夜的口气听来有种别扭地服软,“你不是请了一天假么,就在家陪我吧。”
白辉眼尾微涩,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秦阿姨下午就来了,你吃了粥再睡会吧。”说着,抬眸看向周朗夜,“我现在出门还能赶上学校最后一节课。”——是一种明明想要生气,却无法对周朗夜发作的口吻。
两个人之间僵持片刻。白辉拽着包带,没有让步的意思。
“今天早上一醒过来,想起昨晚对你做的事就很后悔……”周朗夜叹道,对于自己的动摇感到无能为力,但还是继续说下去,“觉得自己不该抱你睡觉,不该对你产生欲望,更不该在这个时候接受你的感情。”
白辉愣了愣,周朗夜别过头去,短促地咳了一声,又说,“白辉,人和人遇上,可能要讲求一个时机。你在16岁生日派对上见到我,还有这次我回国以后重逢,都不是很好的时候。我刚才说那些话,与其说是提醒你,不如说是提醒我自己”
周朗夜又一次别开头,皱眉忍着咳嗽的冲动。白辉看出他的不适,心里那一点愤懑也消了,伸手拍着他的背,说,“学长,我不去学校了,我们换个时间再聊吧。”
周朗夜摇了摇头,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低哑,“我母亲是吞枪自杀的,现场很惨烈。我做了两个疗程的心理治疗,才慢慢从她自杀的阴影里摆脱出来。
——顾婵逝去已近一年,这是周朗夜第一次向别人提起母亲的死。
“四年前我回到温哥华以后,也想过就在外面无拘无束地过下去。但是我母亲这件事,没办法就这么算了。周家在这里树大根深,凭我单枪匹马和他们斗,未必有胜算。”他看着白辉,神情是偏淡的,眼底却淌过不易觉察的温柔,“如果最后失手了,你跟在我身边,也许会牵连到你。”
白辉听过一些传闻,也曾设想过周朗夜回国的各种可能性,知道他与生父和整个家族的关系不如表面敦睦。但是听他道出其中渊源,还是非常吃惊。
他脑中还在消化这些信息,嘴里已经说出,“我不怕的,你不用担心我。”
周朗夜眯起一个懒倦的笑,不想说破白辉的天真,只是问他,“还去上学吗?要去我就给你叫司机。”
白辉把手里的书包放下,说,“不去了。”
周朗夜浑身也乏力,他不习惯说这么多有关自己的事。现在人哄好了,心里释然下来,他惦记着那碗粥,于是转身往里走。
白辉跟着他,走了没几步,突然从后面把他抱住。
周朗夜对于这个拥抱好像并不意外。白辉抱他抱得很紧,起先也不说话,就闷闷地收拢着两条手臂,靠在他背上。周朗夜由着他抱,心里无端地闪过几个念头,不及细思又很快消失。
他承认自己对白辉有感觉,尤其在昨晚高烧以后,那种感觉异常强烈,要不是脑子还没烧坏,他说不定会直接要了白辉。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一则他的心思不在感情上,白辉更像是他养在身边的一个解压神器——陪他深夜喝酒看电影,为他等门,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偶尔聒噪一下讲讲戏剧学院的生活,总之动静皆宜。
再则就算周朗夜没有背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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