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沉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白辉先是一怔,而后慌忙去掏手机。刚才他在看戏时调了静音模式,这时摁亮屏幕才发觉周朗夜给他拨过两次电话,发了一条信息,他都没注意到。
“手机声音关了,我没听到提示”白辉小声解释。
站在对面的梁青野见此一幕,不由得蹙了蹙眉,觉得白辉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信。
周朗夜的视线在梁青野手拿的礼盒上扫了一眼。上个月白辉过生日,周朗夜知道他的下一部戏将在海南拍摄,所以在那里买了一套房子作为礼物赠给白辉。
他伸手揽了一下身边人,说,“我的车停在外面,走吧。”
白辉正要叫他等一等,梁青野突然出声,“怎么称呼您?”
周朗夜的动作停下了,抬眼看过去,淡声说,“周朗夜。”
周朗夜气势冷峻,梁青野倒也不怵,比着手势指了指身后,“周总,借一步说话吧。”
作者有话说:
不见血的,却很刻骨
事情的走向愈发失控,完全出乎白辉的预料。他觉得周朗夜和梁青野这两个人根本没什么可聊的,打架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一时间又找不到理由加以阻拦。
梁清野和周朗夜在离开前,各自对白辉说了一句话。
梁青野再次递上礼物,带着一点恳求的口气说,“拿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白辉不敢去看周朗夜脸上的表情,但如果拒绝梁青野又未免太伤对方自尊,最终他当着周朗夜的面接过了手办。
周朗夜则叮嘱他,“把口罩戴上。”——似乎是不愿他被戏剧学院门口蹲守的娱记拍到。
白辉乖乖把口罩戴回去,然后眼睁睁看着周朗夜和梁清野一前一后走到了距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
停车场灯光昏暗,夜间风声很大,白辉几乎听不清远处的两人在聊些什么。
梁青野的表现较之先前成熟不少,白辉觉得他其实是很生气的,但始终保持克制,说话音量很低,其间有一两次摇头的动作,似乎并不认同周朗夜的立场,却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过了几分钟,周朗夜独自走了回来,梁青野还站在原地。
“回家了。”周朗夜经过白辉身边,以眼神捎带他。
白辉的视线和周朗夜在空间交错,先是跟着男人走了两步,然后他又回头望了梁青野一眼。
相隔太远了,他看不清梁青野掩在暗影中的样子。白辉后悔自己不该接受话剧票,不该出于同窗情谊出现在梁青野的毕业表演上,他觉得自己搞砸了一些事,把原本简单的关系变得复杂难解。
直到他和周朗夜一起坐进车里,周朗夜突然问他,“你不好奇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白辉转头看着周朗夜。
可是周朗夜没有给他回答,而是嘱咐了一句“系上安全带”,继而就发动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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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辉的惴惴不安周朗夜看在眼里,可是那盒手办也让周朗夜觉得膈应。
他们第一次做爱的那一晚就曾一同观看这部皮克斯动画,白辉偎在周朗夜怀里模仿电流声的样子还让人记忆犹新。可是现在白辉的腿上放着另个追求者的礼物,好像无形中给梁青野毫无希望的觊觎赋予了某种实体,而且堂而皇之地横亘在周朗夜和白辉之间。
“今晚是他的毕业演出,我们又是同一个导师,所以我才来的。”白辉一边解释,一边把盒子转移到自己身侧,“这个生日礼物我本来没打算拿”
周朗夜面色稍霁,抬手刮了一下白辉的脸,说,“梁青野说你在我跟前总是陪着小心,是么?”
白辉先是一愣,然后说了一句周朗夜没有料到的话。
“……学长听过那首歌吧,唱的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那不被偏爱的呢?
周朗夜不必问,白辉也不必说。
可是白辉脸上那种清醒而寂寞的表情,却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了周朗夜心底。
停车场角落里梁青野说过的话,开始一遍一遍在周朗夜脑中回放。
“如果换做是我,应该比你更珍惜他吧”
“他对你有些不切实际的幻象,可是总有清醒的一天,是不是?”
“周总,你能当着我的面说,你对他的感情和他对你的感情是一样的吗?”
“他曾经跟我提过,等你回国等了三年多。我也可以等他,甚至比三年更久。”
周朗夜一直觉得,真心和真爱都是小朋友的游戏。成年人的世界里根本容不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以他毫无愧疚的享用白辉的感情,安然接受对方的追逐,把他推到台上看他被众生追捧,又能轻易地控制住他让他被自己独占,却从来没有想过白辉有没有累了的那一天。
车开到家门口时,白辉的紧张显而易见。他把梁清野送的生日礼物反手拿着,一直背在身后。
周朗夜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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