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的心,可是也曾为白辉敞开过,或许直到今天仍然敞开着。
周朗夜想让他抉择,想让他知道在他们的世界里,感情就只能是这样的——可以心动,可以一时情迷,最终却必须审时度势。周朗夜也曾为了白辉拒绝过韩琳,拒绝过周泽,但在各方角逐之下,已没有白辉所追求的那种爱情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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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辉没有回答自己走不走,他再次躺回床上,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很快就睡去。
他被无法摆脱的深重梦魇一直压着,七个小时后倏忽醒来,出了一身冷汗,就连手心都是凉的,而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昨晚发生的事一下涌回记忆,白辉在床上呆坐了很久,感觉自己无法集中神思,什么也想不明白。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杯下压了一张字条,周朗夜以不甚流畅的中文笔法写着:起来以后喝点水。
白辉这才发觉室内的暖气已经开了,天气预报今天傍晚开始要大幅降温。十一月的末尾,深冬将至。
他喝了半瓶水,下床走出卧室。听见书房传来讲电话的声音,周朗夜没去上班。
白辉在书房门外站了片刻,直到周朗夜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开了门,用嘴型对他说,“睡好了么。”
男人很快挂了电话,见白辉站着没动,就走出书房,将他抵退在墙角,低下头想去吻他。
白辉抬手要挡,被周朗夜一把拦开了,又反将白辉的手压在墙上。
他们最终还是接吻了,尽管白辉吻得很被动,甚至有一种游离在外的心神恍惚。周朗夜却一点没有计较,把他锁在自己与墙角形成的狭小空间里,慢慢地剥掉他刻意做出的疏离。
晨起的身体反应还是那么诚实,当周朗夜在热吻的间隙对白辉说,“宝贝,你硬了”。白辉睁开眼,轻笑了一声,像是某种无能为力的自嘲,继而说,“你总是对我有办法的”
爱了五年,白辉心知,真的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而且周朗夜现在需要他,白辉深知对方的处境艰险,断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
“不走好吗?”周朗夜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乞求,又说了一次,“半年,给我半年时间。”
白辉看着他,看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眼神却很涣散,说,“我不走。”
他知道自己是错的,可是事已至此,白辉终究是无法回头了。
作者有话说:
哎
苟且而不堪
这一年冬天,白辉突然接了很多戏,连续地向学校请假。随之而来的是飞行里程数的快速增长,没过多久就攒到了可以用积分兑换音响的程度。
他变得前所未有地忙碌,忙到几乎没有时间呆在平州。
乔蓁是个老练的经纪人,很快也觉察出了白辉身上的变化。
——他如今愈发像个成熟的演员了,眉梢眼角都是角色里沉浸的情绪。那些常常让年轻演员感到苦手的心路沉浮,白辉却演得收放自如、不露痕迹。
然而周朗夜对此好像有些不满,甚至主动给乔蓁打来电话,要求减少白辉的工作,多给他时间休息。
乔蓁表面上客气应付着,推说,“这是小白自己接的活,我也拦不住啊,是不是周总”;心里却想着,这两人怎么不太对劲。
然而当她试图从白辉那里探听一点缘由,白辉的口风却很紧,淡淡回给她一句,“乔姐不总说我缺乏事业心吗?现在我有了您还不高兴。”
乔蓁被堵得无话可说,暗暗嘱咐小高把白辉看得紧一点,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她汇报。白辉的表现却是一如既往的懂事,除了收获多位导演对于他业务能力的肯定,再没有闹出任何让乔蓁心烦的事。
直到新年后的第一个周末,周氏突然爆出周朗夜将与韩琳订婚的消息,乔蓁这才明白白辉经历了什么。
订婚的流程走得很快,官方消息一出,隔周就要举行仪式,地点定在平州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就连请帖和伴手礼的样子都一同公布出来了,每一件小物器都透出奢豪多金的气息。
乔蓁觉得自己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早该练得八风不动稳如泰山了。可是当她浏览完相关新闻,收起手机,再想到白辉的一瞬,仍然真心替这个小孩感到不值。
周朗夜的风度翩翩英俊迷人,乔蓁当然是见识过的,只是这个男人的心思全不在感情上。白辉跟着周朗夜的这些年,没有要求对方给过什么,他自己却在一场爱的错觉里越陷越深。
乔蓁坐在办公椅里出了一会儿神,而后给白辉发了一条信息,装作无事地问:今天拍戏怎么样?记得回宾馆以后要喝一袋抗病毒冲剂。
小高事先告诉过乔蓁,白辉今晚有一场雨中被告白的戏。尽管拍摄地点位于沿海城市,冬季气候相对温暖,但是不到十度的夜间温度加上反复淋雨,难免是要受些苦。
白辉的演技没什么可挑剔的,和他搭戏的女演员却让导演很头疼,不单口条不顺,表情也太过狰狞。白辉只能陪着对方一遍一遍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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