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两个路口,轿车就将开抵周宅。白辉迟疑了一下,反问道,“芝姐有什么事吗?”
陶芝再度陷入沉默,少倾才说,“周总很看重您,也许比您所想象的更为看重。我只是他的助理,没资格议论上司的私事。希望您凡事慎重一些,不要让他难做。”
话说到这里,白辉终于明白过来。
周朗夜早就知道周泽与自己有所联系,暗地里也命陶芝监视着两方的动静以待时机。
陶芝或是因为心有不忍,或是担心白辉行差踏错,让局面变得无可挽回。这才背着周朗夜给他打来电话,暗示白辉及时收手。
白辉的心沉了沉,摸不出这其中错综复杂的人心博弈,自己到底处在什么样的位置。而周朗夜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他嘴里应着,“谢谢芝姐,劳烦你费心。”
随后挂断了通话。
轿车也开过最后一处红灯,转进路口,缓停在高门耸立的周宅门口。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完结,应该是在周五更新。
老婆给亲一下吧
一名态度恭敬的菲佣把白辉领到了位于大宅南面的餐厅。
周泽一向晚起,这时临近十点了,他才开始吃早饭。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白辉觉得他比上次在医院见面时消瘦了不少。
一张长桌,大部分都晒在雪后初晴的阳光里,周泽却坐在上位的阴影中,慢条斯理地剥一只水煮蛋。
“坐。”他没有抬眼,手里拿掉最后一块蛋壳,把鸡蛋放在白瓷镶边的碟中。像是没有立刻要吃的打算。
白辉依言坐下了,站在一旁的佣人上前询问,“白少爷喝点什么?”
白辉说,“不必了,谢谢。”
周泽隔桌看向他,话却是冲着佣人说的,“给白少爷上杯咖啡。”
说着,眼神很冷地笑了笑,“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咖啡甚于茶吧。”——征询意见是假的,总之他让白辉喝什么,白辉就得喝什么。
白辉不禁在心里想着,或许应该庆幸周朗夜早早去了海外过得无拘无束,若是长年生活在周泽的制辖之下,该是件多么窒息的事。
散着热气的咖啡和一壶咖啡伴侣,以及曲奇饼都一并端了上来,一件一件呈放在白辉桌前。
白辉没碰杯子,神色冷淡地坐着,静待周泽跟自己谈点什么。
没想到周泽与他闲扯了一通毫无意义的内容,甚至聊到他拍过的电影,却只字未提周家与白家的事。
白辉满腹疑虑,在长桌边坐了半小时,直到周泽率先起身,说,“就这样吧,谢谢你来陪我聊天。”
白辉这下已经掩不住错愕,周泽走到他身旁,又道,“司机就在外面,让他送你回去。”
说完就走出了餐厅,留下白辉和那个给他端咖啡的佣人相对无言。
佣人做事倒很利索,在白辉发愣的时间里,他已经把白辉刚才脱下的羽绒服取了来,躬身站在一旁,等着替白辉穿上。
白辉被周家这种气氛搞得心情压抑,站起来拿过衣服,说声“谢谢”,也快步出了餐厅。
商务车已经停在大宅外边候着了,白辉还没走近,司机就跳下驾驶座,绕过车头来替他开门,看样子似乎比方才离家时更为殷勤。
白辉莫名地窝着火,也不知是冲谁生气,或许只是气自己考虑事情太过简单,明里暗里又被周泽摆了一道。
若是联想到陶芝给他打的那通电话,白辉大致猜出了一点周泽的用意。
周泽或许也摸到周朗夜的路数了,知道他在暗中调查自己,于是将计就计把白辉叫来周宅,如此便将白辉拖下了水。哪怕白辉只是被迫跟他吃了一顿毫无头绪的早餐,聊了些二五不着的话题,但在外人看来,白辉已然成了周泽手里的一颗棋。但凡白辉与周朗夜生出一点嫌隙,或是周泽再动些手脚,便可轻易教周朗夜对此起疑。
白辉与周朗夜之间好不容易修复的感情也经不起推敲细看,迟早是要碎的。
白辉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猜测有没有根据,毕竟他没有足够的经验应付这种局面,只能依凭现有的一些线索推断,事情或该是这个因由。
到了医院等待取药时,白辉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慌乱之中。
他用了很多方法说服自己冷静,一再地回想与周朗夜共度的两周,对方是如何温柔体贴又是如何用情至深。却总有另一个白辉凭空跳出来,告诫他,周朗夜是怀疑他的,一直没有碰他或许就是因为放心不下。
白辉取了药,浑浑噩噩坐在返回别墅的车上。直到这时他才发觉原来自己这么不堪一击,他设想了各种最坏的可能性,那里面每一个处境里的白辉都是百口莫辩的结局。
他厌倦了这种惴惴不安、总是等着刀子落下的感觉,也不敢再去细想同床共枕的那些夜晚里,周朗夜给他的怀抱是否有所保留。
当他回到别墅,听着秦阿姨跟他絮叨,刚接到周朗夜打来的电话说了今晚回家吃饭,白辉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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