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幽容若无其事的牵起赵戎的手,往怀里扯了扯,然后板开他有些阻涩的五指,她低头仔细看了看他的掌心。
赵戎回神后,反应了过来,想要把手抽出,却是徒劳无功。
“要我帮忙解释,那就别动。”
帮忙?赵戎脑门上全是黑线,怎么感觉你是嫌本公子死的不够快,故意碰瓷,火上再浇一把油?
朱幽容咬唇凝神,伸出一根玉指,在赵戎的掌心写起了字来。
赵戎察觉到她的意图,无奈道:“朱幽容朱先生!知道你字写的好,但别在我手上写了好吗。”
朱幽容置若罔闻,继续悠哉游哉的在他掌心写完了一个字:正。
赵戎此时没有心思纠结手上再次被某儒衫女子书写的熟悉之字,眼下他的注意力全在身后。
“你快放开,小小来了!”
只见朱幽容刚刚写完那个字,准备收手之时,她与赵戎身旁突然飞速窜来了一只煞急的小狐妖。
苏小小两手抱住赵戎被牵住的右手胳膊,用力往后一拉。
也不知道是朱幽容刻意松手了,还是小狐妖力气太大。
急白了脸的小狐妖抱着情郎胳膊,把他的手从其他女子哪里抽了出来。
朱幽容若无其事的平淡表情,轻轻眯眼,看着似乎鼓起了天大勇气的狐眼少女。
苏小小紧紧抱着赵戎胳膊,睁大了狐狸眼,鼓住了嘴,死死瞪她。
赵戎身处二人之间,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
花圃内,三人之间的气氛死寂,十分尴尬。
而远处亭子那儿,某个看见自家先生牵男子手后感觉天塌下来的蓝衣女童,早已一溜烟的消失了身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帽子都掉在了原地,也不知去了哪里……
花圃中,气氛越来越尴尬且紧张。
赵戎赶紧前进几步,侧身挡在了一大一小二女中间。
“小小,她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在我手上写个字而已,为了……为了……”
赵戎编不下去了,眼神一瞪,朝朱幽容求助:
你干的事,你赶紧给我接话。
朱幽容想了想,如实道:“谁说我没别的意思的?”
“………”赵戎。
某人只觉得今天都是报应,全都要的报应!不过其中似乎又掺杂进了不对劲的女子,话说,朱幽容,你凑什么热闹?
“子瑜,你让开,不要代替我说话,让我来。”朱幽容随手拿起桌上有一只干净毛笔,敲了敲赵戎脑袋,发话了。
赵戎欲要徉怒,开口震场。
然而此时却有一道不属于他们二人的嗓音在花圃内轻轻响起。
“赵…赵戎。”
是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小狐妖。
赵戎和朱幽容目光转去。
只见苏小小鼓嘴睁大狐眼,娇躯微颤着,咬牙瞪着朱幽容,语气悲咽:“她是不是……那个白玉的主人?”
赵戎心头巨震,睁大眼睛。
他万万没有想到,小小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白玉的主人?她……她知道这枚白玉的事情?还是说只是猜测?
当初,他确实是带着这枚替青君养的定情白玉,只身北上,欲要换玉,原来这个小丫头早就默默怀疑了……
桌案旁,年轻儒生思绪像打翻的五味瓶,无比杂乱。
一时之间,他表情愣愣,无言以对。
朱幽容秀眉轻挑,虽有些不解此言,却依旧敏锐转头,看向了有些不对劲的赵戎。
“是不是她。”
苏小小一手紧抓赵戎胳膊,一手死攥着那只一针一线织就的锦绣香囊,十分用力,手背发青。
她仰起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赵戎,带着哭腔出声质问。
可赵戎却似乎被点了哑穴般,呆立原地,怔神看她,几次张嘴,却又渐渐合上。
见他如此反应,几乎是印证了她刚刚的话。
小狐妖两只娇弱的香肩似是抽搐了下,她努力仰起小脸,可是两行清泪还是缓缓从通红眼眶跌落,划过煞白的桃腮、唇角、下巴。
滴在了手中那只皱巴巴的香囊上。
苏小小不是真的傻子,她只是天真无邪,将一切美好都寄托在情郎身上,对他死心塌地,万般信赖,乃至矢情不渝。
所以当初少女心思,敏感的发现他对那枚随身携带的白玉似乎时,她也是千般万般的替他找着借口,想着理由。
可能是赵郎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可能还是他友人远游前的赠礼,也有可能……是曾经指腹为婚,可长大后却不幸有缘无份的青梅未婚妻的纪念之物。
唔,还要很多很多的可能。
但是……苏小小就是不敢问啊,因为害怕那个万一。
万一呢?万一怎么办?
她只是一个怯怯弱弱、连村头的大黄狗都能追着她跑、尾巴都差点要被咬着了的小狐妖。
所以苏小小一直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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