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
赵戎左右瞧了瞧,走到了一处月光很盛的地方。
他一手挽袖,一手露出那枚弦月银牌,迎着月光,给众人瞧了瞧。
赵戎语气好奇:“嗯,不知道有没有在下的这一枚亮?”
场上的气氛寂静下来。
月光下,那枚刻有上弦月的银牌濯濯生辉。
不少面露些希冀的皇陵工匠愣了片刻,然后表情或是不解或是失望的看着那个年轻儒生。
然而下一秒,伴随着一道道砰砰声。
黑甲将军与二十多位禁军精锐们皆悍然跪地了。
老年青年皆有的一群皇陵工匠面色震惊,怔怔四望……
跪地的禁军将士们皆恭敬的跪地低头。
在大离,见弦月银牌如见太后娘娘。
“嗯,看来是没在下这枚亮了。”
年轻儒生嘀咕一句,低头把这么十分管用的银牌挂在腰间。
然后他背手身后,悠悠走上前去,似是刻意,脚步慢慢的穿过一位位跪地将士和皇陵工匠身边,终于来到了黑甲将军的身前。
“你们先瞧清楚了令牌,可别跪错了。”
赵戎语气轻轻。
黑甲将军微微抬首,似是又仔细看了眼那枚令牌,下一秒再次用力低头,闷闷道:“不敢。”
赵戎点点头,“行。那个,娘娘吩咐了,这些工匠们交给在下……嗯,封禅有些事情要他们出力,暂时不能杀。”
说到这,他挽起衣摆,蹲下,与跪地的黑甲将军高度平齐,盯着他面具,认真道:
“等办完了,还得再劳烦将军处理一下。”
发现似乎是从立即死亡变成了慢性死亡,身后的那些皇陵工匠们顿时皆面露悲色。
黑甲将军跪地姿势一动不动,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赵戎却是笑着摇头,“先听在下说完。”
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封禅一事机密重大,不可外露丝毫,所以这几天,辛苦将军你,得帮在下保密一下。也管住下属们的嘴,等封禅成功之后,将来马上来找在下,帮在下把他们处理掉,懂了吗?”
黑甲将军松开了握剑柄的手,也似是松了口气,用力点点头。
要抬手抱拳行礼。
可这时,赵戎却笑了:
“不,你懂太多了。”
电光火石之间,年轻儒生与黑甲将军皆猛然出手。
后者本来要抬起行礼的手,一只陡然前探,抓住赵戎手腕,另一只飞速扬起,欲要侧击他颈脖。
然而年轻儒生身子做出了一个违背常识的动作,九十度往后一仰,避开对方的颈部一击,同时膝盖曲起上踹。
霎那间,黑甲将军刚扑了个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变招,便被一只膝盖踢中脑袋,身子后仰飞出。
周围反应快些的禁军将士欲要上前帮忙。
然而那两个武夫实在是都太快了。
眨眼间。
地上的年轻儒生便又身形不见,竟是出现在了腾空失去平衡的黑甲将军身侧。
后者又惊又愕,熟练的欲去抽剑。
然而顷刻间,年轻儒生一手将他欲拔剑的手,按了回去无法出鞘,一手侧掌,轻描淡写的在黑甲将军颈脖某处一击。
黑甲将军闭目晕去。
年轻儒生笑着抬脚,脚背将他身体一接,让其平稳落地,同时点点头,“嚯,扶摇境后期武夫?底盘挺扎实的,不过……我能打十个。”
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而这时,周围的忠心禁军们已经冲了过来。
赵戎拍了拍手,摇头回过了身去……
二十余道劲风过后,地上有多了二十具晕眩的禁军将士身影。
站在中间的年轻儒生抖了抖袖子,转头看了眼地上那个黑甲将军,轻笑:
“这弦月银牌竟还压不住你个小小将尉……不怕在下正当红的威势,要去如实禀告太后娘娘?呵……”
他顿了顿,又点点头,一叹,“其实倒是做的挺不错的,这大离的将士,随便一个禁军头领都有这种敏锐……这大离国势确实鼎盛……不过下次虚以委蛇时,最好别演的太假,今日是遇到在下,要是遇到别的聪明人,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场上寂静无声,只有这年轻儒生自言自语。
下一秒,赵戎突然头一转,朝那些皇陵工匠们撇嘴道:
“喂,别都傻愣着啊,过来帮忙把他们绑一绑,中途醒了,可是又要你们的小命了。”
“另外,你们别急着磕头,等会儿违背一下职业原则,给本圣母说说……那个皇陵怎么进,还有些倒霉女子得救一救,不能重男轻女不是?”
年轻儒生忍不住嘀咕。
……
一个时辰后。
皇陵所在的瀑布的上游,被某个剑灵尊称为圣母且坚决不重男轻女的赵戎,孤身一人,平静回返荒原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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