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内外安静无声。
赵戎往讲台走了几步,忽然转身,无奈道:“你们傻愣着干嘛,不想上我课了?”
“哦哦哦!”
众人立马反应过来,一熘烟的返回座位,鱼怀瑾忍不住看了讲台上回首的微笑男子一眼,然后乖乖回归座位。
待所有人重新坐好,赵戎重新拿起课本,吴佩良忍不住起身,窘迫道:“赵兄,我……”
赵戎摆了摆手,笑了笑。
吴佩良一怔。
一时间学堂内无人开口。
二人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然后赵戎转头,朝众人努了努下巴,示意了下前排正襟危坐的某古板少女。
“关于这次大考,刚刚我不在的时候咱们的鱼学长是不是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嗯还好我出去避了避风头,完美躲开了。”
其实是全场最不需要‘避风头躲开’的俊朗学子调笑了下,“那我也说一句吧,站在书艺课助教的位置上,说说这次大考。”
赵戎低下头,卷了卷袖子,白皙的右手屈指敲了敲讲台的梨木桌面:“这次学堂的书艺总分比书艺第一的正义堂低先不说,竟然会落后于修道堂,只排第三。这于成绩总分第一的排名十分不符,我也很不满意。骂,我是不会骂,也没有鱼学长那强大的气场压人,我的惩罚比较直接些……”
他抬起头,扯了扯嘴角,“近期的课堂作业都加倍,从这节课开始,布置下来的作业,课堂写不完就回去写,上课期间写不完就休沐日写,咱们学堂落下正义堂太多进度了,得更上。”
说着,赵戎取出纸笔,铺在讲台桌上,边低头写这些什么,边布置道:“这幅书法,回去先用隶书抄练一千遍,下节课交,不写完不准上课。”
台下的众学子们顿时精神一震,往日课堂作业的书法抄三百遍都会不满抗议的他们,此时闻言后却是各个挺直了腰杆,眼神认真的看着讲台上正写范本书法的赵戎,即使他的语气忽然严厉,众人也是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没有一个学子再是之前的疏忽松散态,各个全神贯注的望向讲台上赵戎的背影,然而当赵戎将布置的书法贴在了黑板上后,众人却是一齐愣住,旋即或是深呼吸,或吸吸鼻子,或是抿唇……
只见黑板上贴着一排清逸的大字,似是口号,又似是激励。
“率性堂第一。”
鱼怀瑾一时默然,众学子感动低头。
……
当所有率性堂学子在鱼怀瑾的带领下,在上午放学的悠扬钟声中毕恭毕敬的朝讲台行礼并口呼“先生再见”,赵戎这才真正的感受到这个六堂之中最优秀的集体终于承认了他。
或者说,是被他‘手把手’教导着承认了他。
赵戎略微吐了口气,拎着教具离开了率性堂,不过也并没有太多高兴得意,学堂第一兼学馆第一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某人可是在青君面前夸下了海口,虽然后者嘴里说着不想夫君的目标定太高,但是七尺男儿,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平白让自家娘子笑话了,哪怕万一的万一真的食言了,青君对此也顶多似笑非笑的瞄他一眼,但某人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老赵家自有一番家情在,而众多青年才俊聚集的偌大一座墨池学馆亦有它的运行规则,空降六堂第一所产生的影响力正以赵戎想象不到的速度发酵扩散……
下课后赵戎脚底抹油,不给同窗们围上来寒暄的机会,不过却被同道的范玉树、贾腾鹰两位好友追上了。
“喂子瑜,等等我们,你小子悄悄努力惊艳了这么多人,连我都瞒,可恶中午的饭你请。”范玉树拉着贾腾鹰赶来,嘴里说的理直气壮。
赵戎笼着袖子没转身,不过却也放慢一点脚步等他们,三人一起朝学馆门口走去,却在长廊上老远就看见远处学馆出口处围聚的人群。
孟正君将总成绩红榜贴在了学馆门口,这儿全是看榜的六堂学子们,自家学堂的排名他们已经在各自学堂看过了,眼下当然是在看总排名,看竞争对手的其它学堂的成绩,而一改往日红榜第一排熟悉的名字,此时高挂第一名的陌生名字自然是此时围观学子们目光的焦点,自然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赵……子瑜,这是何人?竟然压下了率性堂的鱼怀瑾,嘶,也是率性堂的?”
“等等,壬字拾三号!他就是上午从静尘堂内传出来的那个壬字拾三号?竟然是率性堂学子?第一第二全在率性堂!这是要逆天啊。”
“什么逆天,率性堂次次第一不都习惯了……咦,你们看这艺学成绩,竟然有六门满分,还包括经义与诗赋两门大艺!?”
“不会吧,经义竟然能满分?这门大艺真的有人满分吗?前几届师兄师姐们提都没提过……这个赵子瑜是什么妖孽,还是说曾老他退休了,换了个年轻的小先生改?”
“瞎说,早上还看见谌先生陪着曾老进了率性堂……其实相比六门艺学满分,我现在更好奇他没满分的这一门是怎么考的,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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