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师卯见小孙儿无恙,心头大畅,非要开一桌宴席感谢季道人。
王崇也没跟他报假名,实在没甚必要,他早就不是需要遮掩身份的小贼魔了,但也没有说自己的来历,也是因为没必要,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吞海玄宗演庆门下亲传弟子,通秉身份来历,只是自称季道人。
王崇想回去陪邀月夫人,故而并未有答应饮宴,只推说要回去做今日功课,下次再来。
朱师卯终究是年老成精,当下就喝令两孙儿把抢自黑沙岛诸人的那件东西取出来。
这位朱家岛的耆老,暗暗忖道:“若是季道人看上了此物,正好省的欠人情分,又能交好此人。”
朱八贤和朱九余两兄弟,躲躲藏藏一阵,取出来一件东西,朱师卯看了一眼,忍不住骂道:“早告诉你们,不要去碰这般东西,为何不听?”当下作势要打。
王崇看了一眼,两兄弟取出来的东西,忍不住一笑。
他倒是也颇熟捻此物,朱家兄弟抢来之物,正是妖身封印,修行人妖相化之术所用的妖身。
人妖相化之术本来就出自东海,大妖重离子在东海选了一国,推行人妖相化之术,最后失败。虽然重离子抹去了一国之民,但终究有些漏网,比如提御一家,也比如某些妖身封印。
王崇劝道:“朱老哥何至于如此愤怒?”
朱师卯忍不住叹息道:“人妖相化这邪术,当年可把东海妖怪和散修害苦了,不知道多少人为了炼妖身,肆意屠杀无辜。”
“何况此物最耽搁正经的修行,得了一具妖身,就有相应境界的法力,这些小儿孙辈,道心不稳,哪里还肯修行?”
“待得耽搁了几年,筋骨长成,过了修行的最佳年岁,就算悔悟,也修行不得上乘道法了,只能蹉跎老死,空守着一具妖身又能如何?”
“何况妖怪们只有天赋妖术,法力甚差,老汉虽然法力也不如何,打二三个金丹境的大妖,也是轻松易于,他们一旦迷恋这些,便是前途尽丧,明珠瓦砾,鼎铛毁弃!”
朱八贤和朱九余两兄弟被爷爷唠叨的满脸愧色,他们也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见到这东西,就忍不住出手,毕竟得了一具妖身,就有相应法力,再不用努力修行,谁人不偏爱?
王崇劝说了朱师卯两句,便要告辞。
朱师卯教训了一番孙儿,就殷勤的送了王崇出来,他有心给点谢礼,却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东西。
那件妖身封印,他自然不好意提出来送给王崇。
毕竟此物价值并不大,对寻常旁门修士,或者是个一步登天的好物,但对疑似大派出人之人,连件玩物都算不得。
朱师卯心头暗忖道:“朱家岛虽然也有几件宝物,但都是镇岛之用,若是送了出去,本岛的实力就要衰弱,若是送些平常东西,又不见情分……”
他把王崇送出了岛外,忽然想起一件东西,心道:“此物或者正好。”
王崇正要化虹而去,朱师卯叫了一声:“季道友请留云步,小老儿有一物答谢。”
王崇也不在乎什么谢礼,朱家岛对他来说,正正的穷乡僻壤之地,放着道圣的山场不去,惦记这等乡下的小岛,岂不是土村气?
他笑着婉言拒绝:“举手之劳,何至于提到一个谢字?”
朱师卯取出了一支玉瓶,说道:“这些老汉百余年前,同了其余几位岛主,挖掘一处水仙的宫殿,所得的一瓶仙酿。本来想要存留,招待好友,今日便献给道友。”
王崇听说是一瓶酒,倒也不客气了,取了过来,含笑答谢,化虹而去。
王崇遁光飞出朱家岛,远远的海面上,就浮起一条大鱼,大约肚皮一翻,化为了一个少年,望着王崇有些怨恨的说道:“居然给这无名小辈,坏了我家的好事儿。”
王崇若是有注意到,就会发现,居然还是个熟人。
这条大鱼变化的少年,正是当年的提御飞卢。
前不久王崇和邀月出游,遇到了苏岚国的旧人,还顺手击杀了算计丹鼎门的提御海蛇所化妖身,正是提御飞卢的哥哥。
便是王崇也绝想不到,又复能遇到熟人,他遁光飞的高,也没在意后方的大海中,浮出的鱼妖。
小贼魔把玩了手里的酒瓶,心道:“且先用妖身品尝一下,莫要随便给邀月姐姐喝东西,万一喝坏了就糟糕。”
王崇召唤出来小篁蛇,躲入了黑风洞,变化了黑斯礼的妖身,开了酒瓶,倾倒入口。
王崇微微咂摸了一下口味,忽然有些感觉,暗叫道:“果然是美酒,也没什么古怪,回去可以跟邀月姐姐共饮。”
他收了妖身变化,就驾驭遁光,一路回了花屿岛。
邀月素知他本事,也没担心,见王崇拎了瓶酒回来,不由得笑道:“又是哪里偷的?你现在可像的偷酒喝的小猴子,鬼鬼祟祟。”
王崇笑道:“小弟平生就偷了一次邀月姐姐,再不曾做贼过。这是朱家老儿的谢礼,我到手的时候,还是封好的,怕此酒有些问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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