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眸、獠牙、人头,灰色的长毛堆满胸口,上半身狼态下半身人形。一头形态怪异的狼人正浮在半空,那不是“升”,而是专属于化兽族的异动能量。
灰狼的视线与杜亦平视,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下方的余贤:“看样子你从我那侄儿身上学到了不少啊。”
杜亦抖着声儿哼笑,体内竟又抽出一丝殊力攀到插在自己左肩的狼爪上,缠住。
灰狼不屑地瞥了眼被殊力波束缚住的爪子:“就这?”
“对,就这。”殊力骤然缠紧狼臂,杜亦双眸寒光忽现,“手下败将,”他提力高喝,“余贤!”
余贤脚下一蹬,与杜亦并肩浮在半空稳稳地扶住杜亦摇摇欲坠的身形。
在二人短暂的谈话期间,余贤已经移出阵中,五星连波阵未发生任何变化。他猛地想起那日在实验体基地所得到的信息:他是化兽族,是异族!所以首序余波对他不会产生任何伤害,而眼下的五星连波阵同样如此。
灰狼倏地从半空中坠落,他的手臂鲜血淋漓,而狼爪依旧插在杜亦的肩上。
断了,灰狼的手腕竟被杜亦的殊力生生绞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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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游釜中第三天
灰狼抱着手臂鬼哭狼嚎地痛叫几声,目光似火地锁住腾在半空的两个人,咬牙切齿道:“要救他们,你就别想活着!”说罢又冲着余贤喊,“衔,跟我走!”
余贤揽着杜亦的腰居高临下地望着灰狼,眼里有不解但更多的是痛恨。蓝眸里凝起浓厚的狠劲,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俯冲下去一刀杀了这个怪物。
不管他是谁,伤了杜亦,就不行。
灰狼读懂了余贤的眼神,他大失所望,却不想放弃。无奈手腕断口血流不止,几乎要将他的力气抽干,他必须离开这里先处理伤口,反正那个碍眼的家伙活不了了。
“衔,你早晚会跟我回去的,你本就不属于这里!”灰狼不甘地留下一句话,狼狈地蹿进过渡带周围的丛林里。
杜亦轻轻推开余贤:“好了小渔,我要把大家拉出阵内,还需要你的配合。”
“我要你活着。”余贤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管自顾自地说。
他太怕了,满脑子都是灰狼方才所讲的话。
“余贤,向下看,”杜亦的声音柔得似软绵绵的蛋糕,又带着几分被疼痛折磨的虚弱与嘶哑,“他们是在无数个清晨与夜晚同我们并肩作战生死相交的战友。我们,能抛下他们吗?”
“可是你……”
“我是弋。”
头顶,夜空上星光点点。它们跳动着轻洒入杜亦如水的眸中:“我的名字就高悬在止戈中心,被审异局的旧人、新人瞻仰。每个人都知道弋是谁,却又不知道弋是谁。但每个人都确信如果异族再犯,只要弋还在,大家就还能有个指仗。”
“弋不仅仅是一个代号。”星光融在杜亦的眸中耀出了水花,余贤离得那么近,却看不出眼前人的情绪,“我被推到那样的一个位置,”杜亦的话没说到底,他微微偏头轻声问,“你是谁?”
星光聚成了桥将两双深邃的眸连在一块,它顺到余贤的眼中点出了光:“我是刃。”
“嗯,”杜亦满意地点头,“越昱对你说过什么。”
你与弋相同。
“我知道了,老师,”余贤回道,“队长,我来。”
“不行,”杜亦摇头叹气,“你身为化兽族虽然不会受到异动波的伤害,但你的殊力会刺激五星连波阵的波心。”
“五星连波阵的波心注入了异族的血,由你救人,成功的机率很小,还会因此搅乱你体内的殊力,引发殊力暴走。”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异动波反噬疼死。”余贤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简直要从半空坠下去了。
“你……”
杜亦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他没把余贤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是他一意孤行,是他错了。但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小渔,站在我身后。有你在,我可以撑下来。”
余贤没说话,沉默地绕到杜亦的身后,双臂张开为他打造出一个临时的庇护所。
不能遮风不能挡雨,只有一个疼得乱糟糟的心紧紧地牵在杜亦的身上。
地面上陷入阵中的五人亦是煎熬,不过未有一人擅自行动。他们知道如果此时自私些,不顾队友的死活最先跳出阵圈,或许可争得一线生机。行动一队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高尚人士,更有甚者满嘴脏话抱怨连连。但,也从未有过弃队友安危于不顾而保全自己之辈。
况且,他们相信他们的队长无论何时都能化解危机。
蓝色的殊力光罩动了,似乎在回应他们无条件的信任,首先将受伤的鲍豹托起。在鲍豹的脚离开地面的瞬间,波心跳动的蓝焰骤然跃出两人高,焰火从波心向五个尖角迅速蔓延。
“其他人别动。”杜亦提气尽量大声冲着下方喊。
余下的四人冷汗唰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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