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沉月溪捂着心口,抬头,从方方正正的窗子里看到圆圆满满的月亮。
她竟忘了,叶轻舟给她用的药,抑或说诅咒。
也难怪她忘了,平日里叶轻舟会早早把他的祖传药方准备好,她喝就行了,根本不用记。
沉月溪懊恼地闭上眼,也因为心头难忍的疼痛。
一旁的狐妖不知道沉月溪为什么突然痛苦不堪的样子,但敌虚正是我强的时候。毫不犹豫,狐妖同时挥出六根长绸,意将沉月溪团团绑住。
没有时间再和这只狐妖纠缠了,必须马上回去找叶轻舟,沉月溪想。
一念之间,藕臂上的星镯裂成七七四十九段,如星环,环绕在沉月溪身后。
彗星一样,四十九段裂金齐齐射出,每一根都锋利尖锐无比,划破柔软不堪的绸缎,连同围困月镯的软绸,一片一片,零零碎碎,花瓣似的凋落。
花雨伴着星光针影,从四面八方朝狐妖而来,避无可避,钉进她的掌心、手臂、大腿。
“啊——”人声,交织着兽鸣,痛苦地吼叫。
沉月溪不忍,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暂时人妖一起就地封印。
腕上最后一光,日镯,恢复本体剑形,纤长秀丽,深深扎入木质地板中。月镯飞来,浮于日光剑柄上,噌然一声,内壁篆文化成金色锁链,封锁住妖狐。
此症,越用功越严重。沉月溪做完一切,痛到几欲作呕,却因为夜里什么也没吃,胃中无物,口里发苦。
稍稍喘息了一会儿,沉月溪养蓄了一点力气,忍着胸口的剧痛,离开天香楼。
回家,她只想。
一路扶墙,一路佝偻,沉月溪终于来到家门口。
推门而入,不见一盏灯亮。
叶轻舟没有回来。
他怕黑,夜里从不熄灯。
“呃……”沉月溪痛得冷汗直冒,紧咬着后牙槽,倚着门,一点点无力地坐到地上,心里只有一句话。
叶轻舟,你……大爷的……
【作话】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幸苦回家来,回家没有人。
沉月溪从来不对叶轻舟骂娘只骂大爷,因为叶轻舟没娘,也没大爷。
叶轻舟:什么地狱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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