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下粉丝们看来,就是阿言后半场看上去状态不好,提不太起劲的样子,和李老师或是其他两人也都没什么互动……想着可能是之前的持续练习太疲惫了,才让他呈现出这样一副略显低沉的样子,心里甚至有些心疼起沈言来了。
好在在《rh》之后剩余的演唱会流程已经不多,很快就进入了安可环节,不然沈言也的确没有自信自己到底能撑多久。
所以你在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是真的认真的……
那句曾经在一巡舞台上给过他缥缈的勇气的话:“别怕,我一直在这,我会ver你。”
一句很悬浮、很没有含金量的话,毕竟“一直”、“永远”都只是一些听上去很美好的词,但只有在做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时才最常拿出来给人安慰。
听者也很少会真的将这些听进去,不过是一些心理的安慰,让人心安就足够了。
却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说“一直”,是因为他真的一直在。
从浩渺已逝的前世,竟然一直到了莫名重来的今生,他都一直在。
原来这就是他喜欢对沈言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永远在你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我们一起面对”……的原因,因为他的承诺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的践行至今。
……但却从没问过他到底想不想要。
也从没有想过告诉他真相,让他能够给出真正基于一切真相的真是判断。
他曾经真的天真地觉得李重轲大概是真的改变了,亦或是这个时间线上有着不同经历的李重轲,真的产生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却原来,都是假的。
是一种包裹华丽精致的甜美伪装。
安可的舞台除了沈言唱了《爱无限》之外,就是一些让四人尽量在场内各处多走走,尽量能给现场粉丝多一点饭撒的慢歌,沈言伪装着正常的外表,看起来也只是比平时的他稍微低落了一点,还是在努力地跟场内的观众挥手、比心等等等等。
这样的环节通常还会伴随着一些花车在场内稍微深一点的地方巡游等,以给更远处的粉丝也能接收到的一些福利。
沈言按照流程从花车上下来,感到自己有些腿软,不知是来自生理性还是心理性。
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只有一个希望这场漫长的演唱会赶紧结束的想法。
他沿着舞台的延伸台继续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向两边的粉丝挥手。
他完全没注意到路上的一处应当平坦的升降台,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突然陷了下去。
他就那么,一脚踩空了下去。
舞台的高度不算高,以至于跌下去之后他还完全能保持清醒,只有来自腿部一阵一阵断裂的剧痛,让他额头冷汗遍布。
有血流出来的温热,应当是在下坠的过程中也破裂了。
……又是腿,怎么又是腿……
因为并没有到能够晕过去的程度,所以他现在的思绪反而如明镜一般分外清晰。
甚至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间,他都听到了台下粉丝们爆发出的惊恐的尖叫,以及现在一声声呼唤他的声音,和不安的彼此议论。
听到来自舞台各处,其他三人向他飞奔而来的声音。
当然更早到达的是附近的安保和工作人员。
他们将他从舞台下方的出口架出来,不时和他交谈着,希望掌握他现在的伤情,由于他一直能够清醒地回答他们的问题,让他们虽然十分担忧,但对于他的伤应当不会造成最严重的那种后果还是稍微放了些心。
“……对,腿,很疼,站不起来,使不上劲。”沈言思路清晰地回答着工作人员的问话。
“其他地方还好,没什么大问题,感觉腿可能是又骨折了。”
“我之前在医院……以防万一,开了针封闭针,还有止痛药,在我助理那里,帮我问下医护人员能不能先拿来应急。”
“……安可就剩最后一首了,我可以……不动,给我找个椅子什么的,演唱会不能就这么结束,我还可以,我们得,演完。”
台上这首来自弈心前辈赵瑾如的名曲已经放完,舞台导演赶紧指挥全场再次黑了下来,紧急地沟通着后台的情况,好给出后面的处理方式。
eros的其他三人飞奔着赶到时,仅仅为了以防万一而为演唱会配备的医护人员正在飞速地帮沈言止血包扎,将那针封闭针为他打进大腿的肌肉里。
他疼得脸色刷白如纸,分不清多少是舞台妆营造出来的,多少是来自于过量的疼痛。
他紧紧握着助理的手,以舒缓疼痛,冷汗不停地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而下,脖颈和手腕都有青筋爆出来。
李重轲赶紧过来替下了他的助理,助理的手解脱出来的一瞬间就情不自禁地甩了几下来舒缓疼痛,“李哥,你们终于下来了,沈哥他,他还想上最后一首歌!”
李重轲立即转头愤怒地直视沈言,“沈言你疯了?你得马上去医院,你以后都不想跳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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