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云词一边抓着三轮车边上的扶手,刚想侧头去看虞寻,身侧这个人已经先一步往他那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接吻吗。”
这三个字,上次他也说过。
云词看了眼前面的流子,虽然流子背对着他们,但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回头——他想到这,竟然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不用管他,”虞寻声音很低,穿过风,提醒他,“……闭眼,小词。”
虞寻的唇贴上他的。
一个很温柔的吻。
风呼啸而过。
整片夜空无比绚烂,一路都能听见路边的炮竹声。
他们身后是一片盛大的烟火。
作者有话说:
好的,这年他们先过了。
-
流子:谁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还在蹬车!!!!
车最后停在路边, 三个人就这么坐在车上看了会儿烟花。这个位置选得极佳,空旷无人,视野开阔, 甚至都没有遮挡物。
抬眼看过去, 刚好看到一整片五彩斑斓的天空。
虞寻边看烟花边点评:“位置选得挺好。”
流子喘气, 说出实话:“我没选,是我蹬不动了。”
“……”
云词声音很淡:“篮球赛打半场的人, 体力是不太好。”
他指的是有一回,一班和七班比赛,由于七班改了战术, 流子只打了半场, 李言逢人就喊他流半场。
流子就猜到他会提这个:“……妈的城管都没影了, 你赶紧从我车上下去。”
他是在赶云词。
但是云词下车后, 他兄弟也紧随其后,撑着车沿跳下车。
“你跳下去干嘛?”流子气都不喘了,“我说的是他!”
流子又说:“你们难道要一块儿回去?”
“刚才的帐没算完, ”云词说,“打算找个地方,再打一架。”
流子:“……”
他看向虞寻, 立刻很不讲武德地表示:“我可以留下来,他现在身边没人, 咱俩二打一。”
虞寻拖长音调,姿态像高中时那样, 装作争强好胜的样子, 反问:“——你是觉得我一个人没什么胜算?”
“……”
流子为了展现出兄弟的战斗力, 立刻蹬着他那辆三轮车走了:“很有胜算。你一个人把他按在地上锤都没有问题。我还得去还车, 不说了, 有事直接电话联系。”
流子走后,空旷的街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说着要打架,云词刚把手从衣袖里伸出来,“要打架”的那个人在烟花声中牵住了他的手。
两人牵着手,沿着街道走了会儿。
虞寻问他:“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云词下意识想到,之前和大姨聊天时提到的那个“以后”。
但以后一起工作,一起生活这种愿望他说不出口。
于是过了会儿,他声音放低,说了一句:“明年还一起看烟花。”
虞寻第一反应是讶异,他眉尾微挑:“这算什么愿望?”
云词:“怎么不算。”
“这种不用许,也会有的愿望,”虞寻牵着他的手收紧,十指相扣,交缠着,说,“就不算。”
他话音刚落下。
一片烟花刚好升起,点燃了整片夜空。
-
过年后,寒假很快结束。
沉寂一个多月的南大再度活跃起来,学生陆续返校。
罗四方第一个回寝室,他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在寝室里分发:“我妈让我带的,都是些我们家乡那边过年吃的东西,酱板鸭,来,一人一只。新年快乐朋友们。”
云词接过一袋子。
王壮:“寝室长太客气了。”
罗四方从小到大没当过什么班长,委员之类的,官瘾在此刻得到极大满足:“新学期,还要靠大家一起努力,争取评个优秀寝室。”
然而虞寻把手里的酱板鸭还给了他:“心意领了,但我不能收。”
罗四方:“?”
“不用客气,这个很便宜。”
虞寻手插在口袋里:“没跟你客气,不是便宜不便宜的问题——刚得到消息,学校后门那堵墙又拆了,说是砌得太高不太好看,影响校容,所以我这学期应该会经常翻墙,容易扣分。”
罗四方:“…………”
虞寻说完,云词也把自己手里那袋给他了。
罗四方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云词说:“我也翻,会扣分。”
罗四方刚想问“你又是为什么”,就听见云词解释:“开始打工了。”
“……”
这一前一后的,很难不产生什么联想。
罗四方收起那两袋酱板鸭,在寝室群里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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