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是为数不多的长假,也是许惟一大学第一个假期,和往年不同,她可以选择留在陵城,事实上也这么做了。
许妈倒没有为此而啰嗦,电话里的语气甚至充满了敷衍,许惟一猜大概她巴不得看不见自己。
假期第三天,许爸带一行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这一行人里包含许文乐,想来有些奇怪,毕竟许爸来陵城是为了和许怀信何洲两人正式合作,带上一个痴傻小孩实在不合适。
要么周馨月又出去挥霍享受,家里没人看护,许爸只好将小傻子寸步不离地保护身侧。
许惟一不禁恶毒地预想等他七老八十,走也走不动时,是否还会拴着长大成人的许文乐,那等他入土为安,许文乐难道要像皇妃宫女一样为他殉葬?
许爸来陵城的当天晚上随即包下酒楼一层,专门请了相熟的业界大佬,为此次合作加油添火,也是为给许怀信铺路拉人脉资源。
许惟一原本不想去凑热闹的,毕竟心里还记恨上次许爸将她赶出来的事,许怀信没有勉强,换上一身西装准备出门,她望着高大修长的背影,头脑发热地冲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最终跟着许怀信到达现场,一派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卫衣牛仔裤,忽然觉得格格不入。
何洲比他们提前到,正和许爸以及当初帮助他们的贵人黄杰相谈正欢。
许怀信眼睛望向那三人,握住她的手指捏了一下再放开:“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许惟一摇头:“我去旁边等你吧。”
话刚说完,许爸笑呵呵地迎上前来,看着自己儿子气宇轩昂,欣慰地点点头,视线落到许惟一一身随意的穿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仍是笑着说:“一一也来了。”
许惟一嗯了一声,和和气气叫一声爸爸。
“小乐在包房里,你过去陪陪他吧。”许爸指了指方向,有意打发她走。
不等许惟一答话,许怀信问:“饿不饿,那边有甜点可以吃。”
“不饿,我去陪小乐玩吧。”她抬头看他:“哥,你和爸爸他们完事了再叫我。”
许怀信也看向她,旁若无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许惟一打开包厢的门,一眼看见许文乐呆傻地坐在沙发上,身穿一套黑色小西装,脚蹬小皮鞋,头发也喷了摩丝梳成偏分,透着不符年龄的假熟,他低垂小脑袋,似乎没有听见开门声。
旁边坐着个玩手机的女保姆,见到有人进来迅速收回手机,故作警惕地拧起眉头打量少女,见她穿着朴素,声量不觉大了几分:“你是谁?”
许惟一也皱起眉:“我是他姐姐。”
保姆咕哝嘴巴又质问几句,这时许文乐突然跳下沙发,一骨碌跑过来,双臂张开抱住许惟一,小脸埋进少女柔软的腹部,呜咽地叫了她一句姐姐。
许惟一怔了几秒,低头看向身前的小脑袋,胸口像被插了一针注射器,微微刺痛后,且是源源不断的温暖,她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惊喜口气问:“小乐,你真会说话了?”
保姆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里只剩他们姐弟两。
许惟一带着他坐到沙发上,自己扭身凑到许文乐脸前左瞧右看,男孩眨巴着圆润黑亮的葡萄眼睛,注视近在眼前的少女,大气不敢呼,仿佛在玩一场憋气游戏。
白瘦脸颊已涨到通红,一股股气流从聚积的嗓门夺出喉咙,他张开嘴巴剧烈咳嗽,许惟一离得太近,不妨被喷溅口水,离远了嫌弃地用袖口擦干净。
许文乐还在咳,突然背后传来轻轻拍抚,语气凶巴巴的:“你别自己给自己憋死了,真是小傻子,不对,是大傻瓜。”
虽然被骂傻子,他半点不觉生气,反而高兴极了,不管不顾地爬到许惟一腿上,小手张开抱住她。
许惟一瞅见眼下奇怪的姿势,愤愤推他脑袋:“干嘛呀?”
许文乐知道她没有生气,愈发抱紧了,用脸在她前胸口轻蹭:“姐姐,想姐姐。”
许惟一扯扯嘴角,伸手摸摸身前的小脑瓜,忽然不知怎地,双手不听使唤似的,把他整个揽进怀里。
保姆进来送过一次饭菜又出去了,许惟一和许文乐大快朵颐,摸摸饱胀的肚子,并排躺靠在沙发上,她问许文乐为什么会说话了,许文乐答不上来,她又问他为什么过来,许文乐也回答不了。
问了许多问题,许文乐一个都回答不出,名副其实的傻瓜,许惟一丧失问答乐趣,躺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困意来袭,迷迷糊糊中,身边拱过温温软软的小身体,她侧过身,主动迎过来。
房间隔音很好,许惟一舒服地睡完一觉,是被许怀信叫醒的,许文乐站在角落,怯生地离他三步开外。
“哥,你们结束了?”
许怀信嗯了一声,“回家了。”
许惟一站起来,整整衣服头发,准备要走,又见许文乐依依不舍的双眼,于是问道:“爸他人呢?小乐还在这里。”
“他在送人,过会就回来了。”许怀信让门外的保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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