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些怕虫子的娘娘闺秀瞧见她,也会被她可爱到,为她作画。
更有帝王爱她水晶白玉两变,以她为奇珍祥瑞,搁于案前,随身饲养,那日子好不惬意。
她摇头“啧”了一句,“忆往昔岁月峥嵘,叹如今日子落魄。”
她以前沐浴,哪会用这种普通木桶?
她用的都是暖玉建成的温池。
便算是‘一寸土地一寸金’的现代,也不例外。
倒不是她过不了苦日子,而是穿越前后落差太大,让她难免感慨。
水温慢慢变凉,许机心化为人形。
她视线落到木屏风上搭着的喜服上,眼底闪过嫌弃。
喜服穿过了,她不想再穿。
她一摸腹部,白霜似的蛛丝一束束吐出,在空中自发编织,裁成一件件无缝长袍。
许机心跨出浴桶,伸手接过长袍,正准备穿在身上,蓦地她想起什么,狡黠一笑,将这些衣服拆开成丝,收回腹部。
她坐回浴桶,扬声喊道:“夫君,我没带衣服,快给我送衣服过来。”
她侧耳聆听,见外边没有动静,心知大美人别扭,假装没听到,她轻咳一声,再次喊道:“夫君,快点,水凉了,阿欠阿欠。”
许机心几声模拟的“阿欠”声响起片刻,外边终于有了动静。
许机心听见,眉头微挑,嘴角露出个大大的笑。
哟,大美人还是个榴莲啊,壳硬有刺,碰到扎手,内里却软得不可思议。
那么软,让她更想欺负了。
吱呀——
洗澡房的门推开又被关合,脚步声慢慢靠近,许机心看不到屏风后边的人,却能猜到他此时的表情。
必然是板着脸,面无表情。
许机心无声轻笑,一根透明的蛛丝飞出,落到木屏风上。
她双手搁在洗澡桶边缘交叠搭着,下巴放到上面,望着木屏风方向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十分期待。
待木屏风上方出现青色的衣料,她默念“三二一”,蛛丝一扯,木屏风噼啪倒地,举着衣服准备放到木屏风上的谢南珩,毫无防备地和笑得勾人的许机心面碰面。
我没有手
谢南珩:“!!!”
他那蝶翼似的睫毛受惊,连连颤动,高举着衣裳的手僵直在半空,一动不动。
他第一时间移开视线。
然鼻尖好似又嗅到那馥郁清幽的香味,藏于云雾缭绕间的那大一片白,更让他联想到雪山卧龙,心尖便是一颤。
许机心双手交叠着托着下巴,一双又大又水灵的杏眼里,满是好奇与笑意,“夫君,你脸红了。你脸红什么呀,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看过?”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呀?”
许机心望着谢南珩,饶有兴致。
大美人真有意思,已经和她这样那样过了,居然还这么纯情,真是独树一格呀。
许机心的声音如那黄莺轻啼,婉转动听,听到谢南珩耳中,却恍似惊雷。
他后退一步,抓紧手中衣裳。
手背瓷白,青筋微鼓,破坏了整只手的艺术性,但却多了一股力量感,这股力量感,那十日许机心体会过,知道这只手掌心有多温热,掌控起人来,有多强势霸道。
想起那快乐的滋味,她一双杏眼渐渐泛起水光,雾蒙蒙的,似嗔似笑,她的脸颊身上,也泛着一层粉,不知是因为动情,还是因为泡久了热汤。
这一幕谢南珩没有瞧见,他脸藏在衣服后边,厉声提醒:“你是个女人,别这么孟浪!”
谢南珩将寡廉少耻的骂话吞了下去,手一扬。
衣服精准落到许机心头顶,遮住她的双眼,她将衣服从头顶拿下来时,谢南珩已经跑出澡房,只留下门开合声空留余韵。
许机心噗嗤一声乐出声,趴在澡盆上哈哈大笑。
看大美人变脸,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谢南珩背靠着澡房大门,听到门内传来的肆无忌惮、毫无阴霾的笑声,心情不知为何,也好了起来。
还是个孩子呢,只着眼眼前快乐,无忧无虑,真是让人羡慕。
他去厨房,将饭菜端进主屋。
澡堂内,许机心笑够了,走出澡盆,开始穿谢南珩拿过来的衣服。
许机心预想中的画面:男友衣服,松松款款,香肩半露,魅惑横生。
现实中的画面:广袖长袍,自动变小,修身贴合。
许机心抖抖不长不短的袖子,拎拎不长不短的裙摆,满是无语。
还以为能再调戏大美人一波呢。
许机心遗憾地走出澡房,回到正房。
正房内,谢南珩坐在四方桌上,他的身前,摆放着碗筷。
许机心走过去,在谢南珩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放到嘴里,问:“你做的?”
谢南珩见许机心动筷,也拿起筷子,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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