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尘见她们两这副模样,像极了打情骂俏的夫妻,脸上的光彩更加暗淡。
为了图方便,顾钰特意用木头搭了几个小架子,等时间到了,再分别给每一只鱼方面。
她拿出了一块布。
让云容取来特意买的糕点和胡饼,将仅剩的几罐酸梅汁通通都拿了出来,几个人围在了一起。
刘马夫催促顾钰去坐休息,他来弄烤鱼。
顾钰没离开,一边弄着烤鱼,一边喝着酸梅汁,嘴里时常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好不快活。
小娘子,给你!桂花糕。云容拿着几块桂花糕就跑到顾钰面前。
她在顾宅里面伺候惯了顾钰,顾钰没先吃,她也就没有了胃口,每每都是等顾钰吃了,她才吃。
就算顾钰怎么劝,云容都改不了这性子。
顾钰知她性子,含笑的用嘴咬起的那块桂花糕,只因她的手正在忙活着给烤鱼上调料,一时之间脱不开手。
主仆俩的互动落入了别人的眼里,染尘紧紧的握住那把破晓,眉宇之间是从未出现过的深重。
行了,小云容你自己也吃,快点去那边坐着休息,我这边烤鱼就要弄好了,等会给你尝一条又大又鲜的。
云容帮她捧着酸梅汁让顾钰喝,小娘子不差这一点的功夫,你先解一下渴,日头正盛,又烧着火,你可别累着了。
你这丫头就是说不通,看我身体这么好,是那么容易累着的吗?赶紧去坐着休息去!顾钰再一次给鱼翻了个面,撒上了调味料。
调味料的香气顺着微风吹过,染尘下意识地辨别出了里面所包含的东西,只是她认不全,却被呛到了眼睛。
她不动声色的抹了抹眼。
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对主仆的身上,她向来都是克制,所图所爱皆能放到最后,只有最近,连连失态。
顾钰将手里头最先弄好的那只烤鱼递给了云容,染尘垂下了眼眸。
她在心里面对自己说:切莫再失态。
鱼是外焦里嫩, 味道更是飘香十里,除了染尘,其他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她最后一个拿到了鱼。
而且她还是距离烤鱼地最近的那个人,却是最后一个拿到鱼。
顾钰可没有这么多小心思。
烤鱼一弄好,顾小八她们几个就涌了过来,凭着就近原则,她先将手里面的鱼分了出去, 然后才看到孤零零坐在旁边的染尘。
留到最后面的那两条鱼,一条又小又瘦, 一条又大又肥,她还是选了最大最肥的那只给了染尘。
打从心里面觉得自己大公无私。
顾钰姐弄的鱼超级好吃的,又香又酥又好闻, 顾玉姐真棒!顾小八随手拈来就是一串彩虹屁。
他的嘴上沾着鱼皮,像是只偷了腥的猫。
顾钰转头, 恰好看见斯斯文文在吃鱼的染尘, 从随身行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精致的盒子里面包着一双筷子。
她用筷子夹起了那黑色的鱼皮, 再小心翼翼的挑起了鱼肉。
掀起了一点点的面纱, 将鱼肉放进嘴里, 再轻轻地咀嚼着。
小八跟人家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用过了午饭,顾钰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车里,闭着眼享受这美好时光。
轮轴微微的颠簸,丝毫惊动不了她, 睡得可香了。
往东南方向又行了十公里。
又听见路上有嘈杂的声音,儿童的哭喊声,大人的骂声,交织着妇女嘤嘤啼啼,充斥在人的耳膜里,有一瞬间像到了地狱。
顾钰掀开了帘子,乌鸦鸦的一群人。
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小娘子,救救我吧!
别理这个老不死的,我有妻儿子女,我要是倒了,他们也就活不成了。
呜呜爹、娘,你们在哪里?
刘马夫推开了一个想要使劲往马车上挤的成年人,乌漆抹黑的面容上只剩下了那亮溜溜的眼睛,但那眼睛里也只剩下了黯淡无光。
干瘪的嘴唇里喊着:给我吃的!给我吃的!
一双沾满泥泞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刘马夫的身体,眼里冒出了强烈的求生欲。
染尘皱着眉头,缓缓地拔起了手里面的破晓,那群想要往她身边上凑的人,顿时吓得愣住了。
再有一声喧哗者,必斩不饶。她手里面的剑似一道号令,令在场的那些难民都不敢再发一言。
只剩下了小孩子止不住的哭腔。
顾钰从马上下来,在现代生活,未曾见到过有如此场面。
几十个人里有手无寸铁的妇女,有幼儿有老弱,此刻虽然离得远了些,可依旧能闻得到他们身上传出的臭味。
一股十几天未洗过澡的味道,掺杂着某些不知名的气味。
她呆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连忙让刘马夫跟李二狗从马车上将仅剩的那些物资全部拿出来分给众人。
因为距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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