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温室的路上,阿不思回想着他这两天的经历。按照以前的经验,他前往哈利那个时空的时候,这边的时间也是在流动的,而且两个世界的时间速度相同。可他在另一个邓布利多那里停留了两天,却像是在短短几秒内做了场梦,这个世界还是和原来一样。
如果不是那里的经历如此真实,他都要怀疑是幻觉了。
心情还没有随着回到自己的时空缓过来,阿不思走进温室,目光随意一扫,走到了多吉的身边。这是他读书以来第一次没有专心上课,大脑里不停地闪过阿莉安娜和阿不福思的脸,妹妹面色雪白地躺在棺材里的模样清晰地就像是印在眼前。
“阿不思,你看上去有些不舒服。”趁着草药学老师转身处理植物的时候,多吉推了推他的胳膊,“刚刚在路上碰见了什么吗?”
“啊?没什么。”阿不思轻轻地笑了笑,把视线投向自己面前的花盆,“可能有点感冒了吧。”
这几日霍格沃茨的确蔓延着严重的流感,每天都能看到带着口罩的学生跑去医疗翼,被护士长女士逼迫着喝下比泥浆还要可怕的感冒药。所幸阿不思只是口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生病。
晚上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和朋友们玩高布石游戏的阿不福思。他没有上去打扰,而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中翻腾着各种不知是苦是甜的情绪。
阿不福思赢了这一局游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着,阿不思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充满仇恨、脸色颓废憔悴、眼中饱含绝望的阿不福思。
虽然他可以肯定自己将来不可能会让家庭引发那样的惨剧,但现实明明白白地展示给了他另外一个世界的邓布利多家,一个破碎的、只剩下仇恨和痛苦的家庭。他五味杂陈地盯着阿不福思瞧了一会儿,转身走上楼梯。
这个悲剧可以避免,可还会有什么样的惨剧降临在他们家身上呢?
破天荒地的,阿不思产生了惶恐的情绪。他步伐漂浮地走上旋转楼梯,连自己站在宿舍门口发呆都不知道,直到舍友从里面把门打开。
“吓死我了,阿不思!”舍友大喊着,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你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口!”
“难道你还怕鬼吗?城堡里到处都是幽灵。”阿不思不知道自己还有心情开玩笑。
恍恍惚惚地走进寝室,阿不思随意地扯掉长袍外套,踢掉鞋子,爬到床上平躺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要把所有的纷扰都挡在外面,可他的大脑却依然快速地运转着,那些令他低落和不安的画面不停地出现,直到一个声音唤醒了他。
“喀戎。”
有只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阿不思急忙握住,睁开眼睛,就看见哈利嘴角略微羞涩的笑容,翠绿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哈利。”阿不思说,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喀戎?身体不舒服吗?”哈利担忧地问,用空着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生病,喀戎,你看上去可真糟糕,手也是冷的,我给你盖上被子吧。”
哈利把叠好放置在床尾的被子摊开,仔细地盖在了阿不思的身上,阿不思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出声。哈利认真地检查好了每一处被角,确认被子盖得严严实实。阿不思拉了拉他的手,哈利犹豫了几秒钟,蹬掉鞋子钻了进来,头发蹭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遇到什么糟糕的事了?”
阿不思垂下眼睑:“应该不算是我遇到了吧。我只是看见……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阿不思长长地叹了口气,岔开了这个话题。他并不是不愿意和哈利分享秘密,但那对于哈利来说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至今哈利仍旧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说了也只是增添烦恼。忽然,一张面孔在他的脑海中晃过。
这个世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会不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呢?
“哈利,你听说过你们校长邓布利多的故事吗?不是他的那些丰功伟绩,而是他的家庭。我想,学生们对他的亲人一定很好奇。”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邓布利多教授的亲人。”哈利说,原本看见喀戎的好心情似乎减弱了些。喀戎的问题让他猛然间想起来这半年里他在邓布利多那里遭受到了冷遇:“他不和我说他的私事,除了办公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哪里度假,见过什么人。”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从未和人谈过他自己的事……”
如果我真的遭遇过阿莉安娜的死,那么这的确很符合我的性格。阿不思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对了,今天的报纸!”哈利突然提高了声音,掀开被子跳下了床铺,奔到桌子边拿过几张《预言家日报》,又飞快地返回他身边。只见十张黑白照片清晰地印在报纸的头版,上面的男巫女巫有的阴森森地冷笑,有的神情傲慢,眼睛盯着镜头,表情阴郁。
魔法部昨天夜间宣布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事件。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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