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咲臊了,低声说只想要这只熊。
他安静地吃着蛋糕,蓝色奶油看起来很廉价,但是闻起来特别香甜,比他过生日那天爸爸给他买的蓝色蛋糕要好吃很多。
在相处的很多个瞬间,羊咲都清楚他对叔叔的喜欢,然而“爱”是很模糊的。
羊咲今天才明白,爱是穿着玩偶服在他面前跳舞,爱是以他人之名的祝福。
小羊没有办法不爱上会跳舞的大笨熊。
秦巧仰着头,望向天花板,天花板的射灯晃眼,目移至白墙上,耳边是羊咲严厉的呵斥:“你卖了多少钱?全部拿出来。”
羊咲问的便是政宗实那段时间每隔一日送来的物品。
昨天夜里羊咲吃完蛋糕后,政宗实幽怨地问他能量棒的口味合不合适,运动长袜材质舒不舒服。
政宗实没有质问为何收了礼物却不联系他,哪怕发一则短信也好。
他不问,只是旁敲侧击。
但羊咲没有理解他的话,“蛋白粉我让妹妹还给叔叔了,其他还有什么东西吗?”
政宗实随之一愣。
至此羊咲才知道,政宗实给他送的东西没有一样进到了他的公寓,中间的经手人只有秦巧。
“花掉了。”秦巧轻飘飘地说,“你急用钱的话,我找我妈要。”
对牛弹琴,羊咲无言以对。
和秦巧相处对羊咲来说有点困难,秦巧的行为模式和他截然不同,但是他不是秦巧的亲哥哥,没有资格立场去对秦巧进行教育,发脾气似乎也不好。
羊咲气过之后,冷静下来:“……叔叔都送了哪些?”
秦巧把出售记录给羊咲看,东西虽不多,但都是品牌,秦巧前前后后起码赚了三万元。
不看还好,一看,羊咲吓了一跳。数目远大于羊咲所想。
“这几万你都花了?!”
秦巧风轻云淡地点头,打开银行账户,余额只有三位数。
羊咲问她买什么了一下子花这么多,秦巧沉吟片刻,说小部分用来买吃的,大部分用来买六合彩。
一个未成年会买六合彩,还是上万块的买,羊咲实在语塞。
秦巧见羊咲瞪着她,惊惧地往沙发另一侧躲了躲,翻出茶几抽屉里的一袋旺仔仙贝,撕开一包给羊咲:“对不起哥哥,我明天找我妈要钱,我不知道你很在意这些东西。”
“这不是我在不在意的问题,何况阿姨哪会有这么多钱……?”羊咲无奈看着秦巧,她泰然自若、油盐不进的模样,嘴里还在窸窸窣窣嚼零食。
眉毛头发漂成浅金色,淡漠又疏离,嘴上的唇钉似乎换了一个款式,在一张淡如白纸的脸上存在感更强了。
“我妈有。”
“有什么有。”羊咲心烦,“明天开始你不要来我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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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长杯足球联赛是省内各地级市筛选出来一支青年足球队输送到省会进行的为期一周的比赛,比赛分了两个赛道,甲级和乙级。
赛制为简单的淘汰赛,输了淘汰赢了晋级,分组则按照去年的成绩进行配对,要求球员年龄不超出二十四岁。
腾跃俱乐部隶属于省会所在市,是市内唯一的乙级俱乐部。因此腾跃每一年都有机会参加,只是很多球员不会报名,一般都是送俱乐部二队去历练历练。
一队球员除了羊咲,方赫也报名了。
腾跃去年成绩平平,今年分到的对手球队和腾跃实力相当,去年一个第六一个第八。
省长杯在省体育场举办,比赛当天是周末,省长杯是公益性质的比赛,门票价格不高,人满为患。
晚上体育场亮起大灯,天气倒是难得的好,前段时间接连下了四天的雪,这几日出了太阳,天空晴朗,路面和草坪积雪融化,格外严寒。
融雪时的冷是湿透进骨子里的。
省长杯举办得规模很盛大,来观赛的除了观众,还有各大媒体、省级领导,羊咲在更衣室里就听见不太熟悉的二队成员们讨论某某市长也来了,吐槽想给父母搞一张票都搞不到,观众席的名额公平地出售给所有市民。
“羊咲。”方赫坐到他身旁,个子比他还要小一些,黑黑瘦瘦的,他弯下腰换钉鞋。
羊咲和他打了声招呼,方赫同他闲谈,“听教练说你想报名冬令营,实话说我也想去,但是名额是有限的吧。”
“嗯,只有三个名额。”羊咲这几日训练强度大,精神状态一般,何况天气冷的不行,赛前只想保存体力,说话声音弱弱的。
方赫咧嘴笑起来,牙齿衬得很白,“我看了一下,目前原始积分榜,我俩的分数是一样的。”
积分榜的计算并非仅看进球数,而是各个位置上球员的综合表现。评选冬令营名额时则加上教练组投票权重。
羊咲平淡地回了句“我知道”。
方赫歪了歪头,“嗯~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话语的音调九曲回肠,钻入羊咲的耳朵有些刺,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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