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结果出来的时候,脑电图检测里五个都是异常,柳明珠看着结果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患者可能是边缘性人格障碍,这边可以看到海马和杏仁核容积减低,会出现情感波动不稳定,时常产生自我认同等行为冲动,除此之外,还伴随强迫性。行为障碍,可能难以自我调节控制思维和行为,可能也有睡眠性障碍,以及心理疼痛障碍。”
“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人都好好的。”周见林皱了皱眉。
“所以人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周燎之前是否遭到过精神虐待,或者过度保护和分离?”
“没有,都好好的。”周见林在旁边抢着回答。
“这个得患者自己说,剩下具体的,我可能要和周燎单独聊下。”
“我们不能听?”
“心理咨询一般是一对一的隐私行为,不建议有旁人在,患者可能不愿交流。”
周见林看了一眼周燎:“怎么说?”
周燎过了半晌才开口:“出去吧。”
柳明珠和周见林不情不愿地走出去关上了门。上了年龄的女医生看起来很温和,笑起来时一边还有酒窝,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耐心。
“周燎,你之前还有其他症状吗?
”没有。”
“不要对医生撒谎哦,你的脑电图看得出你有巴尔维症候群,说明你是会产生游离幻觉错觉,并且时常会感到意识混乱的。”
“……”
“你就把我当成倾诉对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慢慢来。”
“我不想治。”
“这个会影响正常生活的,你看你已经晕倒过一次了,如果这是在公共场合发生的话很危险。”
“我知道,我不想治。”
“不治很痛苦的。”医生轻轻牵住了周燎的手开始引导,“你先不要对治疗产生敌意,深呼吸,我们放轻松,让神经缓和一下。”
也许是女医生的声音太轻柔了,周燎方才的抵触在十几次她引导着的深呼吸下逐渐放松了下来。
“我们先不说发生了什么,我们先聊你的状况,你觉得平时有哪些不舒服呢?”
“失眠,头痛,焦虑,严重时胃也痛。”周燎看着她的眼睛,“容易产生幻觉。”
“失眠是单纯睡不着吗?还是心里想事?”
“单纯睡不着。”
“什么情况会好点呢?”
“……他在的时候。”周燎垂下了眸。
医生没有立马问他是谁,害怕周燎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在这个问题之后又变成了警戒后竖起的高墙。
“嗯,那幻觉一般是什么样的呢?”
“什么样的都有。”
“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就是…里面的外面的都有。”
“里面的外面的,是指什么情况下叫里面呢?”
周燎吞了吞口水,突然全身都开始发抖:“没什么,我说错了。”
“你先冷静一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听着。”
谁知道周燎却突然躬起身体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呈自我反射地保护秦湛这个名字:“没什么,没什么里面。”
第一次的心理治疗在周燎突如其来的的极度抗拒下结束,无论后面怎么引导也不会再说第二句,到最后还是医生被周燎逼着发誓绝对不告诉他的父母。
后面几天周燎虽然一直在服精神类药物,但也依然是一副极其消极的状态,并且坚称自己没问题,拒绝和医生沟通任何有关病情的细节,只有在聊起他东西时才会说上几句话。
因为周燎的过度抗拒以及不稳定的情绪极其干预后续治疗,最后是在一周以后家属的同意下才半强迫的用电休克疗法下才让人重新重启开机。
ct是为了调整神经点活动和神经内分泌平衡来治疗,在注射药物后使病人麻醉松弛,减少电击抽搐带来的伤害,从治疗结束到清醒之后,患者会无意识地挖掘出最令自己痛苦的阶段。
周燎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蜷着身子疯狂大哭,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像个几岁的小孩一样嘴里一直哭喊着妈妈别走。
医生在旁边记录下来以后,等周燎情绪稳定,精神恢复正常之后一点,又重新约了一次对话。
这一次对话顺畅了很多,周燎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对病情的交代也诚实了很多,但一提到敏感的字眼,又会自我形成一个保护机制。
“他这个要治多久?”
“心理治疗是漫长的过程,不是用具体时间能衡量的。”
柳明珠有些不耐烦:“所以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我们不会主动引导患者回忆创伤,只负责让他们未来更积极生活。”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治?”柳明珠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我后天飞机就走了,治不好怎么办?他还要去上学呢。”
“柳总,我明白您的爱子心切,但心理治疗不是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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