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白这几天之所以没回家,是因为觉得丢人,面子上过不去。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只有沈父沈母对他最好。
他头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悔到肠子都青了。
原来跟生命比起来,钱财和面子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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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国际机场门口。
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下了车,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
那人身材更加瘦削。
凌晨四点的机场依然灯火通明,虽然称不上人满为患,但是也不算少。
有人抱着花等人,有人坐在休息椅上等航班,还有人拿着汉堡狼吞虎咽,还有一些机场服务人员。
傅津川走进机场的那一刻,迎着灯火通明的光,忽然挺直了腰板。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他还活着,好好活着,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沈安白跟在他身后,整个人再也不复以往的骄傲,他埋头走着。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犹疑的声音:“白白?”
嗓音沙哑。
沈安白忽然心跳都快了,他连忙转头看过去,就见沈母穿着清洁工人的小马甲,手里拿着拖把。
她比起之前更加苍老了点,发丝垂落,白头发更多了。
两人对视上,沈安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沈母眼眶红了,正要说什么,就见沈安白前面那人突然回头,不耐烦地抓住她儿子的胳膊,力道大到沈安白痛呼出声,“啊!”
傅津川:“快走,你愣着干什么呢?”
沈母心里那根弦顿时崩了。
“你干什么呢?!”
她脸上疲倦的神色褪去,伸手一巴掌拍开傅津川的手,抓住沈安白,让他靠在自己身后。
仿佛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崽子一样。
沈安白眼眶一热,其实沈母比他还矮一点,和人高马大的傅津川比起来,大概才到他的肩膀。
但是她一点都不畏惧的样子,瞪着傅津川:“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儿子?”
傅津川愣住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沈母,一脸诧异:“你是沈安白的妈妈?”
“没错。”
沈母说。
傅津川瞥见她身上的马甲,嗤笑一声,满含嘲讽:“沈安白你不是说你妈妈是企业白领吗?这怎么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啊?”
沈安白的脸色瞬间苍白。
沈母跟着一顿。
沈安白摇摇头:“妈,你别听他的,他在骗人。”
沈母没说话。
其实她知道她儿子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那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欺负我儿子。”沈母攥着沈安白的手腕,手指温热,“白白,跟妈妈回家。”
“好。”
沈安白带着哭腔说。
傅津川则是看不过。
凭什么他逃往国外,沈安白却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冷冷地说:“沈安白,你跟我一起走。”
他说完,就要伸手来抓沈安白。
沈母顿时紧张地张开双手,保护沈安白。
两人推搡间,两个警察忽然急匆匆进来。
傅津川脸色一变,立马就要跑。
机场的人现在大都站着或者坐着,他这么一跑立马被警察发现。
“别动!”
警察飞快追了过去。
傅津川哪里能跑得了,最后被制服在地,戴上了手铐。
警察:“接到相关群众举报,你欠下银行巨额债务,现在要逃往国外,现在跟我们回去,依法接受处置。”
沈安白看着傅津川被带走的背影,缓慢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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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虽然解开了,但是姜喃确实没出门,每天都在家里醉生梦死。
姜喃头顶的伤口过了半个月才好,彻底拆除纱布的那天,正好是傅津川锒铛入狱的那天。
他欠了银行大批债,要蹲十年的监狱。
十年以后,他就算出了监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他还欠了一些高利贷,十年的时间利滚利,最后要还的钱,大概是个天文数字。
护士拆除纱布后,姜喃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老婆,“镜子呢?”
傅京州犹豫了下:“你真的要看吗?”
姜喃虎着脸:“当然!”
傅京州默了默,拿起桌子上的镜子,递给姜喃。
镜子是一个圆形的大镜子,姜喃闭着眼睛对着自己照了一下,然后缓慢地睁开眼。
!!!
小粉毛顿时惊愕住了。
他的头发发质还算不错,比较蓬松,换作平时这会儿早炸毛了,可是此刻,他头顶那一小块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光滑的头皮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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