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不惯他?同知大人也算替殿下出了口气。”
李南淮看了眼魏霄,“那是自然,我看不惯他,顾濯也看不惯他,好似只有陛下看得惯他。这个魏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为我出气,还是给自己立威,又或是,只是公事公办,教训下属。”
只见魏霄单手扶刀,大步朝着这边走来。
李南淮佯装没瞧见他,只是拿草喂马,直到魏霄站在了他身后,莫影给他行了个礼。
他只开口道:“李南淮,你与莫影这是刚回来?不知是否见过陛下?”
李南淮扭头看他,蓦然一笑,“陛下不见了?”
魏霄瞬间眼神黯淡,“你不知?”
“那当然是不知道,我与莫影一向不与人争,就连这林子深处都没敢进去,只是留在外围,比不上陛下雄才大略,竟然现在都还不回来?想来肯定收获颇丰吧,当真是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个表率啊!”
魏霄似乎从那深邃的眼眸中瞧出了什么,只是淡淡哼笑了一声,招呼锦衣卫过来,道:“林西最为偏僻,想必陛下不会过去。若我们的人去了,怕是得浪费不少时间,又缺乏人手。告诉他们,先在其他地方找,林东、林南、林北,全都翻一遍,若实在找不着,再去林西。”
“是。”锦衣卫的人被派走了,魏霄走近李南淮的耳边,轻声道:“上次仝恕的事情我帮你压下来,这次,你竟打起了陛下的主意?”
李南淮只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
“是,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还是那句话,只要要不了陛下的性命,一切都好说。”
李南淮哼笑,眼神看向他,“这次可不一定。”
薄雾揽着素月, 满地的枯枝败叶被踩出清脆的响声,谢熠秋疼的嘶了一声。
顾濯将人放下,倚靠着石壁。
本以为自己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没想到这半山腰竟然有个崖洞,洞口是凸出来的,这么险峻的地方还长了一棵歪脖子树,将这两人挂住了。
顾濯见谢熠秋疼的难受, 摸了一把他的腿,忽然见自己手上多了些血迹。
顾濯心说,怕是摔断了。
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 除了掉落的干枯树枝, 就是如猛兽嘶吼的风声。
“混账!谁允许你碰朕!”谢熠秋猛地将人推开。
顾濯惊了, 这一切好像都是他谢熠秋造成的吧?就连他坠崖也是谢熠秋拉下去了, 自己差点成了垫背的,如今还在这里承受这狗皇帝的谩骂, 这是何道理?!
“臣不过是担忧陛下。”
谢熠秋一字一句, 道:“朕, 还用不着你操心。”说着, 他被腿伤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也是, 顾濯心想, 他本就是被连累的,那蒙面人明显就是冲着谢熠秋去的, 他现在上赶着去照顾人家干什么?这不是自讨没趣。
他干脆坐到了一边,道:“是, 臣不该多嘴。”
过了一会儿, 他只觉得脸上刺痛, 摸了一下, 才知流了血。
日头还没完全落下去,微微还有一点光亮,但在这崖壁上,却是丝毫照不着光亮,犹如进入了黑夜。
一时半会儿怕是等不到人来了,只要那群蒙面人没找过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顾濯实在受不了这种环境,便起身寻了一些枯枝败叶。倒不是怕半夜冲出个饿虎猛兽,或是飘进个幽魂怨灵,更不是因为他怕黑。
绝对不是因为这些,主要是怕自己晚上梦游看不清路。
这地方枯树枝子很多,顾濯将其抱到空旷的地方,堆放好了,忽然顿住。
没有打火机啊?
顾濯气的打转,惹的闭目养神的谢熠秋睁眼,沉沉呼吸,道:“你能不能到别处转?”
什么意思?想尽办法给他生火,他却嫌烦?
顾濯气恼,反正这时候洞里也没别人,这帝王的威严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一般是不管用的。况且谢熠秋受了伤,又不能起身,他为什么还要受他的气?
于是他硬气地怼了回去,道:“天都这么黑了,陛下还能看见臣,看来这火是用不着生了。”
“像个幽灵。”谢熠秋轻咳了几声,“你若生不了便不生,朕不逼你。”
“当然能生!”顾濯脱口而出,毕竟怕黑的不是谢熠秋。
“……”
谢熠秋抬眸看着他,猛地咳嗽了起来,腿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
顾濯才猛然顿住,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操……”
几乎用遍了法子,钻木取火和击石都用上了,愣是没有一点效果。顾濯抓耳挠腮,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干脆不管了,将东西都丢到了一边。黑就黑吧,不管了。
突然谢熠秋开口:“你要不看看这洞里还有什么能用的?”
毕竟是天子之言,顾濯只好起身摸黑,突然在墙根摸到了个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个火折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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