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为什么要锁我!”
闻律站在门外厉声道:“你今日去见了谁?”
闻元洲急得头上冒了汗,“我上街给夫人买了些点心。”
“你去了北镇抚司。你爹是当朝首辅, 有什么事是需要你去北镇抚司说的?”闻律走近到门前, “你绑了去苏家送信的小章, 你把地契放在哪里了?”
“爹, 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
“元洲!你明日便要进御史台了!今日便想毁了你爹我!”
闻元洲一怔, 声音轻颤但却莫名提高了调,“小章往苏家送去什么?是在魏家买来的地契对不对?怪不得魏家莫名其妙丢了块地!如今魏老大人入狱便是爹做的吗?您往苏家送去这地契, 还送去休书,您是要逼死苏家。那是我老泰山啊!”
“混账东西!你去当别人的儿子好了!”
闻元洲的手指死死地扣着门, “爹!谋害魏家这事本就不是我们做的呀!不是那王弼高来找您做的吗?”
闻律喝斥道:“你混账啊!这地契搁在你的手里也就罢了, 你竟私自送去了王家?你当王家的人都是瞎子!那小章收的你的银子可是比收的我的银子多呀!”
闻元洲瞬间腿一软, 没站住, 急忙扶着门,“爹……你如何得知?”
他是耍了手段,可这都是为了闻家,更是因为他所知道的事实本身就是王弼高怂恿了闻律。他只是要王弼高来承担代价而已。
“我如何得知?”闻律气得声音都粗了,“你还未踏足官场,乳臭未干,读了几本圣贤书便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若不是苏氏撺掇你,你能干什么!”
“夫人从未撺掇我什么!爹!王弼高行事诡谲,这事他为何不自己干!若陛下查出来,他倒撇得干净,我闻家承担后果!爹,您已是首辅,何必再做这些不干净的事!”闻元洲逐渐晃动了门,“陛下最恨朝中结党营私,如今陛下不在,帝京难道就没有别的眼睛了吗?”
“有,今夜便瞎了!”闻律大步离开,道,“御史台少你一个不算少,明日你便待在家中吧。”
闻元洲早跟余苗说好,如今的闻律任是谁也动不了。闻律总领朝中政务,闻府府兵把守,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硬闯搜府。所以只能先拿容易拿的,那便是王弼高。
闻元洲跟他说:“我到底是闻家的儿子,既不能害了苏家,也不能害了闻家。东西我会放在王家,你只管带着你的人去搜,若搜到了,你把王弼高捉回去,该供的他会供出来。”
他为什么不将东西放在闻府让锦衣卫去搜?他知道,若如此,到时候获罪的就只有闻家而不会有王弼高了。
余苗问:“若搜不到呢?锦衣卫带人搜府,除非是陛下下旨,或是王家有非死不可的大罪。”
“若搜不到,你再来拿我问罪,是我跟你报了假的消息,扰乱了你们的公务。”
夜里锦衣卫闯进了王家,王弼高正吃着饭,急忙出来。“余镇府来寒舍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做客,不应带这么多人来呀。”
余苗拿刀立着,“听闻近日帝京多了些小贼,大概见陛下不在帝京便猖狂了。为了尚书大人的安危,下官奉旨搜查。”
“陛下不在,你奉了谁的旨?”
“我有陛下手令,妨碍锦衣卫办案者,就地捉拿。尚书大人,下官不想打搅你一家人用饭,搜完我们就走。”
王弼高瞬时恼了,两步下了阶。“本官是从一品尚书,莫说陛下现在不在,就算是在,也不会让你随意搜府!”
余苗眸子冷下来,“尚书大人遮掩什么?锦衣卫搜府倒也正常,尚书大人反应如此激烈,好似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愿意被搜出来。”
王弼高被这话堵得哽住了,随后尬笑道:“敢问私闯民宅、假公谋私如何定罪?”
余苗淡淡盯着他,缓缓抬手,只见身后的锦衣卫如蚊虫一般四散开,窜进各处。
他们手中的火把找的整个王府通亮,王弼高拧着眉,道:“余镇府此举当真是不把自己的名声放在眼里。”
“下官从未有过名声,下官不是世家大族里富养出来的公子,也不是如尚书大人这般人物。下官从小便被人唤做叫花子,如今带着的也是不讨喜的锦衣卫。脸面是什么?名声又是什么?”余苗手指摩挲着刀柄,“下官并非针对尚书大人,若搜不到那贼人,整个帝京都要遭罪。还请尚书大人恕罪。”
王弼高冷哼一声,“我可不敢。”
等了许久,锦衣卫一个个都回来,沉默着站了回去。余苗冷冷地盯着王弼高,只见王弼高笑了一声,道:“余镇府可搜到了什么?”
灯火将余苗的脸衬得金黄,他说不出话,渐渐沉下一口气。他拱手道:“得罪了。”随后转身带人离去。
他大步离开,心里将闻元洲骂个半死,想着自己怎么就信了那个姓闻的。闻元洲是蠢货,竟还是骗了他,那他岂不是比那蠢货还蠢了?
那夜他没回自己家里,而是直奔清宁和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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