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弩和玄铁盾等火器利刃照单全收。
至今瑞风铁骑彻底群龙无首,粮草匮乏,武器短缺,掀不起大风浪了。
那些如及时雨一般赶来救场的绣衣使者,是点沧阁乾达婆与紧那罗两堂。
司慎言早就让这两堂暗中跟随待命,日前趁夜外出寻药与两位堂主接洽,本来要寻机夜袭。可人算终归不如天算。
祁王行事这般狠绝,司慎言始料未及,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满月独自“出墙”去。
于是两道奇兵被迫赶鸭子上架。收效奇佳,也还是有弟兄伤在雷火弹之下,万幸伤情不重。
回了城中,众人各自忙碌。
繁花府,经此大乱,已经沦落到几近灾后重建的境地了。
城东本来住得是疫病之中的百姓,这一通乱子之后,房子给烧了好多,不仅要重新安置,还要按照病程,分隔开几片区域。
好在,大部分病患喝药之后,症状都减轻了。唯独几人,高烧咳血,让莫肃然丈二和尚。
司慎言心里挂念纪满月,但他知道依着那个作货的性子,除非现在自己一巴掌把他拍晕,否则事情归置消停之前,他是不会好好休息的。
而且昨夜的吻……
他想起来,空咽了咽。他丝毫不后悔那样做,但心底也说不出是怵头见他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正反劲儿呢。
还不如,赶快帮他把乱子清了。
再说满月,他第一时间又写了书信,趁着城外消停,让人快马加鞭的给丰年送去。
城里粮食被大火毁了一半,本来还能吃个把月的余粮骤然减少。即便用瑞风铁骑的粮草填补,也难解危机。
繁花府现在最需要的是真正救护百姓的援军,和根治疫病的良方。
混乱中,时间好像过得很快。
纪满月手头的事情忙完,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枝头。
他病根本就没好利索,全靠一口气撑着,忙时不觉知,一消停下来,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索性打算再去莫大夫那里看一圈,帮他给病患扎扎针灸,顺便让他再给自己开敷药。
这会儿没有什么急事,他走得不快。
灾乱后,很多百姓早早歇了,街上除了木易维安排巡守的兵士偶尔走过,几乎看不见人。
眼看再拐一个弯,就能见莫肃然临时架起的医帐。满月余光突然被一旁小巷里的人影晃了一下。
那影子又轻又快。他定睛去看,见正是厉怜。
自打晚饭后,厉怜说去找莫大夫要点净秽香,就一去不复返。
这会儿在这黑咕隆咚的巷子里做什么?
近来虽然事情繁多,但满月依旧每日照例指点厉怜功夫。这孩子根骨的确清奇,他只学了月余,一些轻身功夫的基本步伐就已经掌握得颇为娴熟了,好比刚才,若非是光影晃了满月的眼睛,他甚至没发现,厉怜在巷子里。
满月心下好奇,便没有惊动他,只不远不近地与厉怜保持着距离。
厉怜当然察觉不到纪满月跟在身后,在巷子拐弯处站定,探头探脑的张望,小心极了。
他看什么呢?
满月这个角度看不见,索性一跃上墙。这回终于看清了,巷子拐过弯去的街上还有一人,厉怜是在跟着他。
可那人游魂一样,看那模样三魂好像缺了两个半。就算有人在他身后大踏步的跟着,只怕他也察觉不到。
灵魂拷问
月夜下, 那晃晃悠悠跟鬼一样的人是郝景温。他失魂落魄的,好像喝醉了。
这是怎么了?
就算他吃里扒外,和明铎合谋生乱的事情败露, 但所有的证据都没直接指向他, 不至于这样吧?
郝景温晃悠到水井边, 停了脚步。左右看看没发现人, 自袖子里摸出个纸包……
“哎——”厉怜大喝。
可万没想到郝景温不禁吓,适得其反。不仅动作没停, 他手直接一哆嗦,满满一包药粉全撒井里去了。
一点没浪费。
“你在做什么!”厉怜捉住他的手腕喝道,“走, 随我去见师父!”
他跟满月习武有些日子了,自持对付一个文官不在话下, 虚扣着他手腕脉门,就往回拽。
结果郝景温的腕子突然像条游鱼滑不留手, 一措就从厉怜手中脱出去了。
眨眼,郝大人那文官宽袍中有东西冷灿灿的晃了厉怜的眼睛——一柄牛角弯刀, 陡然曝于月光下,直向少年心口刺去。
厉怜惊骇出声, 险险躲过致命一刀。衣襟却已被弯刀刺透, 瞬间豁了个口子。
少年知道自己打眼了。他急撤一步, 拉开架势,伸指向郝景温肩头穴道戳去,同时要张口喊人。
电光石火。
牛角弯刀陡然变换方向,“啪——”一声, 猛抽在厉怜脸上, 呼喝被抽得噎在喉咙里。
少年嘴里一股血腥味散开。
弯刀映着月色耀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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