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在纪烨二人手上给弄得疯疯癫癫,阿笙眼看刚才纪烨与黄大人咬耳朵,突然不敢去喝那杯酒了。
酒杯举在她面前好久,她也没接。
纪烨的表情尚没太大变化,黄大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就这时,纪满月站起来了,笑着走过去,道:“黄大人,今儿是狄先生请咱们来给他压晦气的,大人怎么反倒自己上火了?”说着,接过高嘉手里的酒,大袖掩面,一饮而尽,“不如黄大人再卖满月几分薄面,”他压低了声音道,“满月知道个好地方,改日请大人去,今儿就先算了。”
说着向黄大人会意一笑。
纪满月皇子的身份满朝文武都知道,只差正名的一纸诏书,更何况,重华楼上他还救过这老色鬼的命。
酒他已经先喝了,黄大人知道若是再摆邪,就是要明着把这位得罪了。
满月见老头儿神色松动,又笑着道:“哦,对了,刚才世子说罚酒三杯,还剩两杯,”说完到高嘉面前拎起酒壶,“讨大人两杯酒。”
便又自斟自饮一杯。
眼看要喝第三杯,纪烨拦了:“素来听闻卿如身体欠佳,刚才见你坐在那里都滴酒未沾,如今这般给黄大人撑面子,黄大人必然会领情,卿如不要再喝了。”
闹了这么出,兴致散了,酒宴没多大一会儿便也散了。
众人乌泱泱地下楼,夜风一吹,满月将披风往身上裹紧了些。
脸色被月色打透,整个人都融在光晕中了。
他是徒步来的,纪烨、高嘉和狄仓灵大概是看出他脸色不好,都说要送他。
满月却道一声“无碍”,调侃自己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的吃亏体质,推却了几人的盛情,刚想往回走,就见不远处一架马车停稳,一人轻巧地下车快步到他近前:“公务了了就来接你,看来正好赶上。”
满月见那来人,笑意温和,向众人道:“好了,多谢诸位挂心,明日还有朝会,咱们朝上见吧,”说完他转向司慎言道,“我心口有点憋闷,许是刚才空气不好,你陪我走走吧。”
大袖一揣,拢手趁着夜色缓步溜达。
可没走几步,满月突然定在原地——单手按在胸口上,额头霎时冒出一层冷汗,极淡的血色迅速从唇上褪去,人紧跟就在打晃。
恍惚间,他下意识一捞,正好抓住司慎言来扶他的手臂。
作者有话说:
昨天说今天没有,但我又更了~嘿嘿嘿
这几天出差确实不稳定,有断更先道个歉~至少保证一周五更(当然,能不断我尽量不断)
要摔残了
厉怜一声惊呼, 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呼喝过来了。
瞬间炸了锅。此时街上,大都是临江仙台下来的宾客,惊骇、诧异、出乎预料——纪大人怎么眨眼功夫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怎么样?内伤吗?”司慎言急道。
满月几乎站不住, 打着晃道:“心慌……慌得很……咳咳……歇一会儿便好。”
厉怜道:“那咱们快回府去!”
司慎言直接弯腰把人抱起来了, 向厉怜道:“去请孟姑娘和莫大夫来还快些, ”他转身往回走, 向狄玄烛道,“借一间厢房。”
别说借厢房了, 这会儿还不是要啥给啥么。
一闹这出,没见满月安稳,谁都不好意思走了。于是众人又都回到临江仙台。狄家兄弟照应满月歇下, 又安排其他宾客茶话。
纪满月斜倚在床榻上,脸色越来越差, 他几乎不敢睁眼,睁眼就觉得整个房间在打转, 心脏如同沉浮在一片不着边际的汪洋之上,随着浪涛沉浮不定。于是只得闭眼在床榻上忍着。
狄仓灵起急, 问司慎言道:“师爷爷是有什么旧伤,需要准备药材吗?我即刻就派人去。”
司慎言搭满月的脉搏, 只觉他左手寸脉燥乱虚浮, “啧”了一声, 握着满月手腕的手不自觉便收紧了。
纪满月还有意识,右手在司慎言手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片刻,孟飘忱和莫肃然来了。
“孟姑娘快给看看。”司慎言让开身位给她。
孟飘忱一见眼前老少爷们儿码在床前像堵墙一样,顿时头大:“你们让开些, 他需要清气, 狄大哥把最远的那扇窗打开, 屋里的熏香灭掉。”
大夫的话这时候最好使,众人麻利儿听话。
“那药你喝了多少?”孟飘忱借乱低声问。
满月眯起眼睛,见众人注意力还没聚拢过来,伸手比了个二。
两滴……按理说不至于这样。
须臾,孟飘忱的手飞快在满月右手小臂上抚过,果然摸到通里、灵道两处穴位上,被他自行下了针——手少阴心经受阻,催动药性,心悸的症状会发得又快又明显。
孟飘忱将金针拔下来,藏在袖中,低声道:“太医马上到,免他看出你作假。还有……”她声音低得满月听着都费劲,“香灰我看了,小心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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