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子不算特别厚,里面记的东西却很全,从阅读答题技巧到诗歌鉴赏模板,凡是考试涉及到的题型,叶安屿都整理了答题思路跟模板。
有的只是简短的一两句话,比如社科文阅读,就仨选择,也没什么技巧,就是注意细节。
有的写得很细,模板后面还跟着几道从卷子上裁下来的错题。
字迹工整娟秀,重点的都做了标记,看那层层叠叠的勾画痕迹,估计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秦誉仔细地翻看,千言万语汇成俩字,牛逼。
作为回报,秦誉闷头翻了好一阵,把自己手头能找到的数理化的卷子都抖搂了一遍,转头给叶安屿,“你要看吗?”
叶安屿正沉浸在数学题里,一抬头见面前一大坨乱七八糟的纸,他懵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我的卷子啊。”秦誉臭屁地说:“基本都是全对,错的我也改了。”
“……”叶安屿还以为这是他从垃圾堆里掏出来的废纸,默了片刻道:“你自己留着看吧,我不用。”
秦誉悻悻收起来:“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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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后,各班学生陆陆续续去往考场。
考场跟座位是按上次考试排的,叶安屿作为开学考的倒数第一,自然被分在了全是吊车尾的考场。
离开考还有十几分钟,这考场居然缺一半的人,另一半要么趴桌子上睡觉,要么咋咋呼呼地聊天,专心看书的叶安屿仿佛一股清流。
后天两个男生嘀嘀咕咕:“装什么装,都倒数第一了还做样子。”
“说不定是临时抱佛脚,就看这会也考不了几分。”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叶安屿耳朵,他没理,权当没听见。
两分钟后监考老师抱着档案袋进来了,教室里仍旧一片懒散。老师见怪不怪,到点开始点卷,“卷子跟答题卡从前往后传,先看看有没有缺题漏题,没问题的话就开始写吧,保持安静啊。”
叶安屿拿到卷子,大致浏览了一遍,沉下心来开始写题。
考场不一会儿陷入安静,只剩下窸窸窣窣翻卷子的声音。
上午一场语文,下午一场数学,晚上考物理,考完接着上晚自习,一天折腾下来人都快疯了,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晚上没有作业。
第二天先考的化学,考完休息十五分钟,接着考生物,下午考完最后一门英语。
考完回班,各科答案已经发下来了。
众人压抑了两天的情绪瞬间爆发,一个个开始哭爹喊娘:
“我的老天爷,这还要不要人活啊!”
“卧槽这什么?答案?别给我,我不敢看。”
“啊啊啊妈呀,我物理最后一题算错数了!”
“数学这题神他妈√1314,这哪个恋爱脑老师出的题?”
叶安屿自动屏蔽所有杂音,把答案对了一遍。
过了会,丁宜探过头来问他:“怎么样啊叶子?我都没敢看。”
叶安屿先对的数学,选择填空错了两个,大题前面几个都对,后面的三角函数因为粗心算错数了,导数题最后一问没做出来。
虽然达不到秦誉那种水平,但比他之前已经进步很多了,叶安屿还算满意,谦虚道:“不怎么样。”
丁宜以为他考砸了,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下次努力,肯定能考好的。”
后头传来李超的声音:“秦哥,你咋了秦哥,别装死啊,错多少让我看看啊。”
秦誉抱着语文卷子趴在桌上,怎么叫都不抬头。
王东然在旁边起哄:“哎呦呦,不会是哭了吧,别呀,为了个破语文不至于。”
秦誉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来,挥手把旁边这几个撵走,“少他妈污蔑我,你才哭了,快滚快滚,别跟苍蝇似的围着我嗡嗡,”
好不容易把这俩烦人精都赶走了,谁知叶安屿居然也凑热闹,隔着过道探出身问他:“真考砸啦?”
秦誉跟他四目相对,头顶的灯光落在叶安屿眼睛里,澄亮一片。
秦誉噎住,怼人的话默默咽进肚子里,跟撒了气的气球一样蔫在座位上,看起来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狗:“作文写跑题了,应该是考不进年级前60,活动室要没了。”
他这一说叶安屿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亮总手里捏着秦誉的活动室,以此为要挟让他考到年级前60。
然而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了,叶安屿表示惋惜:“节哀。”
秦誉哀嚎一声,心彻底凉透。
月考成绩出得很快,各科老师在小休加班加点地阅卷,两天后各班都张贴了成绩单。
前门围了一堆人,叶安屿没去挤,想等人少点再去看成绩,没想到他的好同桌已经帮他看完了。
丁宜表情复杂地冲到叶安屿面前,说:“考得不怎么样?”
她最后的疑问语气太轻,叶安屿没留意,以为这是个陈述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试探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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