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个粉色气球和一个蓝色气球轻轻碰撞,随着风忽远又忽近,最后绳子缠绕在了一起。
短暂的狂欢过后,日子又变得漫长且枯燥。
离期中考试还有半个月,这次是全市统考,从老师到学生都很重视,繁重的学习任务压得人喘不过气。
叶安屿连续一周学到凌晨,有天实在困得受不了,趴在桌上睡了。
那晚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房间半开的窗户没关,密集的雨点砸在窗户上,打湿了窗帘和地板。
刺骨的冷让叶安屿从睡梦中惊醒,他关上窗,第二天睡醒后整个人哪哪都不舒服。
董倩要给他请假,叶安屿说没必要,吃了药照常上学去了。
天彻底冷了下来,再无夏的踪影,似乎连秋都须臾而逝,冷得仿佛进入了冬天。
广播通知课间操取消,一群人蜂拥聚到窗边,兴奋地看着外面的狂风骤雨。
周围嘈杂喧嚣,传进叶安屿耳朵就像无意义的杂音,他头晕得难受,外套垫在桌子上,上半身趴下去,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不知是谁开了窗户,凄冷的风长驱直入,冻得叶安屿狠狠打了个寒颤。
王东然:“我靠傻逼吧,谁开的窗?”
寒风呼啸,几个男生哄笑起来:“爽不爽?”
秦誉看了眼趴在桌上的叶安屿,不悦地瞥向后窗那几个:“爽你大爷,别犯病,赶紧关上。”
说完直接从座位上起身,不由分说地关上窗户。
呜咽的风声被隔绝在外,空气还是冷的,叶安屿睡不着了。
他抬起头,看到桌面上落下一道浓重影子。
窗外不见太阳,教室里开着灯,白亮刺眼的灯光映得那影子格外清晰。
只是看轮廓就知道是谁。
秦誉看着他病恹恹的脸色,低声问:“感冒了?”
“嗯。”叶安屿哑着嗓子应了声。
“吃药了吗?”秦誉又问。
叶安屿说:“吃了。”
他下巴缩在校服衣领里,眼睫无精打采地垂着。
窗外的树被风吹得左右摇晃,枝条甩在玻璃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秦誉的目光落在他缩起的肩膀上,说:“要是冷的话,我那还有件外套,你要不要穿?”
按他的性格,一般不会问这种话,会直接扔过来一件外套,像之前那样。
兴许是感冒的原因,叶安屿的思绪不太集中,他忽然意识到,秦誉已经很久没有勾肩搭背地跟他说话了。
他吸了吸鼻子,下意识摇头:“我有外套。”
秦誉点点头,又说:“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中午别去食堂了,我给你打包带回来。”
叶安屿下意识又想拒绝,秦誉先一步开口:“就这么定了。”
还是熟悉的强势,叶安屿嘴角扯起一丝不明显的笑:“那就麻烦你了。”
午饭期间教室里只有叶安屿一个,难得周围这么安静,他睡了一会,被拎着饭回来的秦誉叫醒。
外面还在下雨,秦誉身上带着冷气,衣服也湿了一小片,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叶安屿桌上:“先吃饭,等吃完药再睡。”
叶安屿额前的头发都睡乱了,昏昏沉沉地问:“你吃了吗?”
“没呢。”秦誉说,“你这桌子能再腾点空吗?有点放不开。”
叶安屿把桌上的所有东西先推到丁宜桌子上,腾出一大片空。
秦誉脱下外套,朝自己的桌子一扔,然后把叶安屿前桌的椅子掉了个方向,径直坐下去。
“那个……”叶安屿掩嘴咳嗽了一声,“你还是别坐我对面了,别传染给你。”
“没事,我百毒不侵。”秦誉满不在乎。
他把饭盒的盖子拆开,挨个摆在叶安屿面前,说:“吃吧。”
叶安屿眼睛微瞪:“你买这么多?”
“都给你买的,多吃点。”秦誉把食堂里清淡的菜系点了个遍,自己面前摆了份毛血旺,朝他嘿嘿一笑:“这是我的。”
病人一般都没什么胃口,秦誉压根没考虑这点。
叶安屿默然片刻,喝了口寡淡无味的小米粥,朝他投去幽怨的眼神。
秦誉吃了块鱼豆腐,被辣得直吸气,问他:“看我干嘛?”
叶安屿扬起下巴:“我也想吃。”
“这个啊?”秦誉看了眼自己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毛血旺,伸手一挡,“不行,你嗓子哑了,不能吃辣的。”
叶安屿鼻塞都能闻见那香味,实在是想吃,竖起食指道:“一口。”
他清亮的瞳孔里里映着教室上方的灯光,秦誉看着这双眼睛,拒绝的话忽然不忍说出口。
于是低头在饭盒里挑了挑,夹起了一根金针菇,放进叶安屿面前的米饭里。
“给你。”
叶安屿:“……”
秦誉笑起来:“尝尝味就得了,快喝你的粥吧。”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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