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册是姥姥整理的,里面装了很多老照片,有董倩年轻时的模样,也有叶安屿出生时的照片,他在那为数不多的全家福中细细端详着父亲的面容,他遗传了父亲的眉眼,照片里的人温和地笑着,隔着经年的岁月,静静地看着他。
叶安屿盯着这几张照片看了许久,再往后翻便没有了父亲的身影,几乎都是他自己儿时的照片。
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跟姥姥一起住在乡下,可惜每次回想都记不起什么,幸好还有照片留存了他的童年。
房间里静得只有塑料纸膜摩挲的声音,寂静明亮的灯光落在身上。
叶安屿又翻了一页,而后手指倏地顿住,盯着眼前这张照片皱起了眉。
照片中是两个男孩的背影,其中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他却毫无印象。
两人拉着手奔跑在广袤而金黄的麦地中,照片有些褪色,但不难看出那天是个好天气,那时的心情应该也是愉悦的。
看身量估计是在上六年级或者初一,明明才过了几年,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叶安屿有些不安。
正想着,手机突然震了一声,叶安屿吓了一跳,缓了会才拿起来看了眼。
是秦誉发来的消息。
秦誉: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去医院看看啊,你今天一直脸色不太好,别熬太晚了,早点休息。
叶安屿弯了下嘴角,回道:好,你也早点休息。
正要关屏幕,余光却瞥到了秦誉的头像。
金黄色的麦浪,连接着湛蓝澄澈的天空。
像极了他眼前这张老照片。
叶安屿几乎不敢呼吸,又细致地端详了几遍。
秦誉的头像应该是截图,看起来不太完整,除了麦浪有些许相似之外,也找不出其他相同点。
或许是巧合吧。
(倒v结束)
期中考试连续两天,一般这种大考题目都不会太难,这次不知道教研员抽了哪门子风,从语数英到物化生,就没一门正常的。
整栋教学楼哀鸿遍野,连顾婷婷都感叹了一句:“都说换汤不换药,这次直接换了碗。”
最后一门考完,各科答案紧接着发下来了,班里顿时沸沸扬扬,夹杂着各种:“卧槽我这题一分不得!”“12题怎么能选d呢?”“我完型错了三个你错几个啊?”
丁宜对完物理答案,心彻底凉透,扭头一看叶安屿,发现他居然趴在桌子上走神。
“你对完答案了吗叶子?”丁宜好奇问。
叶安屿下巴抵着手臂,垂落的眼睫微微动了下,摇摇头说:“还没对。”
“怎么不对啊?”
叶安屿声音有些闷:“考得不怎么样,不想对。”
他上次考试也是这套说辞,丁宜权当他在谦虚,笑道:“盲猜你这次能考进前十。”
“怎么可能。”叶安屿自嘲一笑,没再说话。
他已经连续两晚失眠了,到现在几乎是强弩之末,头疼得要死,眼睛也涩得睁不开,可就是睡不着。
越是想睡就越是清醒,大脑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
这两天考试他全靠一口仙气吊着,今天凌晨实在受不了,随便找了个有安眠作用的感冒药吃了,这才勉强睡着。
结果就是吃药吃晚了,考理化生的时候睡过去好几次,题本来就难,脑子一混沌更是完蛋。
物理最后一个大题直接没写,化学也空着许多,不用对答案都知道这次考砸了。
叶安屿整张脸埋进臂弯里,耳边的嘈杂声如同沉缓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顷刻间覆盖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有些冷,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
秦誉指间转着笔,面前的英语答案对了一半,他却没再往下看,视线落在斜前方那个一动不动的背影上。
他看了有一会儿了,心中忍不住猜测,是不舒服吗?还是没考好?
好像自从前天请假回来,叶安屿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对。
秦誉盯着他的后脑勺,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怕吓到他,秦誉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轻声问:“怎么了?”
叶安屿好不容易酝酿起一点睡意,转眼便烟消云散,有些无奈地睁开眼,偏头看向秦誉:“有点困。”
他眼中有红血丝,看样子像是困极了,声音中也带着明显的疲倦。
秦誉心里一揪,眉心也不自觉蹙了起来:“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想睡觉。”叶安屿重新趴回去,神情恹恹,“快回去吧,我睡会。”
秦誉听话地闭上嘴,没扰他清净,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座位。
晚自习所有老师都在阅卷,上头要求尽量在周一前公布成绩,各科老师加班加点,终于在小休前把成绩单贴在了黑板上。
一群人犹如饿狼扑食,瞬间就把讲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诶?怎么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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