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修听到熟悉的名字,没清醒反而脑海里的声音尖锐的叫嚣更猛烈,他控制不住面目狰狞的大呵,“他死了!早就死了!”
扮演了许久的安伽,阿斯修自然知道傅盛锦有多喜欢对方,但每回对方充满迷恋的的眼眸看向他时,便心生不舍。
就算是偷别人的身份,他也要留着傅盛锦。
可是为什么留不住呢?
明明做爱情浓时,雄虫也承诺过,立他为雌君,永远不会辜负他。
傅盛锦看着阿斯修癫狂的模样,歪了歪头,泪水又夺眶而出。
他是说过这些话,那些不过是透着阿斯修的身体,对另一个人承诺。
回忆和承诺这两样东西不能想,越想越觉得酸涩,就像是毒药深深的扎根在心里。
偏偏阿斯修在自欺欺人,见傅盛锦落泪也好似再为古人落泪。
他紧绷的弦在这一刻戛然断裂。
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金色秘纹,伪装褪去,银丝乍泄,那双眼睛也变回了梦中的金色。
他凑的很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摁在傅盛锦发红的眼尾。
脸庞上的秘纹跳跃涌动,神性的金眸多了几分冷漠,看傅盛锦像是在看蝼蚁般,宛如众生中最普通不过的一株低贱的草。
傅盛锦突然悟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阿斯修。
这些日子,哪怕傅盛锦再怎么折磨阿斯修,对方都没流露出这种表情。
这是中诅咒之后魔怔的阿斯修。
那么之前杀他的也是中诅咒之后魔怔的阿斯修。
“又见到你了。”傅盛锦看着阿斯修笑。
他厌恶对方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给他带来的无数次死亡的痛苦罢了。
房间的地板已经长出第一次将傅盛锦铜捅穿的藤蔓,阿斯修抱紧了傅盛似乎有些舍不得让雄虫漂亮的身体受损。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愿意与吾相守到老,不离不弃,永远不辜负对方吗?”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阿斯修抚摸着傅盛锦的脸庞,又补充了一句,“如若辜负对方,那不如就活在最相爱的时刻。”
等他自顾自的说完,藤蔓已经低在傅盛锦的腰间。
尖锐的刺痛感让傅盛锦泪腺又分泌了些泪水,他勾了勾嘴角,眼神轻挑带了些不屑的看向阿斯修。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傅盛锦没管越刺远深的藤蔓苍白的手抚摸着阿斯修的眼睛,“我没爱过你,不过是因为你与他有几分相像。”
瞬间藤蔓将他刺穿。
又是那句宛如恶魔低语的话
——“辜负者,与吾同葬。”
那根藤蔓穿过傅盛锦的身体,也同样穿透了阿斯修的身体。
他被紧紧抱着,两人似乎真的要就这样死去。
但渐渐的傅盛锦虚弱的笑出了声,跳动的心脏在此刻停止,血液染红了这件阿斯修特意准备的西装,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妍丽的盛开后慢慢腐败。
诅咒自此生效。
在爱人血液中,阿斯修又逐渐恢复正常,他身上金色秘纹消散,抱着傅盛锦的尸体满眼错愕。
他明明粉碎了自己的本源,却活了。
无数根藤蔓又一次扎入他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阿斯修感受不到疼痛,自虐般追求死亡。
无数次的尝试,怀中冰凉的身躯也逐渐腐化。
白色西装早就破烂不堪,森白的骨骼躺在阿斯修的怀里,当他再一次死亡失败后,低头轻吻着骷髅的头骸,望着空旷的眼眶低声哭咽。
他祈求能够再一次见到活着的傅盛锦,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或许是上天给他了一次机会,再次睁眼阿斯修看见傅盛锦穿着病号服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百草枯 的地雷!!
安野(1)
老城区早期楼盘都有个地下室,只不过阴冷不通风,漆黑狭小的屋子里很潮湿,墙面附着大片大片的青苔,内里只有一个卫生间,简易的床前摆着几个显示器,散发着微光。
亮度太弱,屏幕中人的动作看不太清。
季李将其中一个显示器亮度调大,瞬间清晰起来。
画面里的人身姿修长,冷白的指骨捏着上衣脱下,黑长的发丝垂落肩头若隐若现的遮挡着胸前,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淡漠,脱完上衣准备脱裤子,那双手搭着裤头,往下轻轻一拽就能一览无遗,季李几乎屏住了呼吸,但那人没动。
几番犹豫下,对方似乎放弃了脱裤子的想法,直接打开喷洒,热水从头顶浇落氤氲雾气使得镜头有些朦胧,或许是因为水太烫,导致锁骨那块嫩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粉,圆润的水珠沿着腹部往下滚落。
对方穿着裤子洗澡好几次都让季李怀疑被发现了,监控是三更半夜季李悄悄开锁装的,所以他保证对方不知道。
但看了三天每次都是如此,似乎是对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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