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看了赤乌一眼,余凡见状猜到了什么:“所以那些伤口不是你打的、但是这鞭子打的?”
“你想处理掉鞭子?”
“对。”
“为的是让赤乌高兴?”
林殊顿了一下:“倒不是高不高兴,她应当没有这个想法。”
“只是我觉得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余凡:“用逃避的方法吗?”
“……什么意思?”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余凡抬了抬下巴。
“我觉得你这种做法就是在逃避,虽然我不知道这鞭子的材质,但我知道它很难得,至少是天三阶怪物的骨头制成的。”
“你也知道如今天三阶的怪物多罕见。”
“不管能不能卖到一个你满意的价钱,你们都不可能再遇到一样的鞭子了。”
林殊:“那你的意思呢?我们要留着?”
余凡回头给墨阳使了一个眼神,或者立刻翻过手掌,将掌心展示给林殊。
林殊看向她的掌心,转眼间从墨阳的袖口划出两片铁叶子。
墨阳抬起胳膊用力一挥,只听破空之声,转眼之间铁叶子便扎到了对面的大树上。
“这个是墨阳的武器。”余凡说道,又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
“这是我的武器。”
“你们有什么呢?”
林殊顿住,看向自己逃亡时买的锄头和菜刀:……
这个算吗?
“你刚入这行还不太懂,但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我们和怪物最大的差别就是我们能借助工具。”
“不光人需要借助、兽人也需要。”
“而且只要他们多加训练,他们用起武器来会比我们更加得心应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赤乌用这鞭子做武器?”
林殊确实想过要准备武器,但她本来只想着自己学就够了。
墨阳身手又好、又会控火,没想到还会使暗器……难不成兽人都这么全能吗?
林殊有些纠结,但扭头看见赤乌一副新鲜感满满的模样,林殊又觉得不是不行。
林殊是站在父母的角度,觉得不应该逼孩子逼得太厉害。
但如果赤乌想学呢?
兽人站在弱肉强食的社会角度来说,他们肯定也是希望自己能掌握更多的本领、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更大。
林殊试探着问:“赤乌,你想学鞭子吗?”
赤乌:“打谁?”
林殊一顿。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可以用这个鞭子打他。”
赤乌眨眨眼:“不是我挨打?”
“不是。”
一想到鞭子,赤乌能回忆起来的大概只有钱老大挥舞鞭子打她的情景。
林殊有点心酸:“只要你足够厉害,就没有人可以打你,欺负你的人才应该受到惩罚、应该挨打。”
赤乌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那我可以打他吗?”
余凡没明白:“谁?”
林殊却明白了。
赤乌说的是钱老大。
“可以。”林殊坚定地回答。
“我们当初悄悄离开,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复仇。但只要我们足够强大,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只要你想,就可以。”
赤乌的眼神越来越亮,直接伸手从林殊的手中抢走了鞭子。
“那我要学!”
赤乌用力一甩,或许因为看过太多次如何挥舞鞭子,赤乌的动作非常熟练。
银白色的鞭子在她手中熠熠生辉,反射着月光、透着寒气。
将赤乌整个人的气势都往上提了一大截。
赤乌回头看林殊:“娘,我威风吗?”
也不知道孩子从哪儿学的词。
林殊忍俊不禁:“威风!实在太威风了!”
余凡和墨阳都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注视着两人,尤其是余凡。
林殊和赤乌两人之间的相处氛围是她前所未见的。尽管已经相处了一天,她还是无法理解林殊为什么会把兽人当成自己的孩子。
但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明明她们两个那么开心。
虽然余凡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要管束自己的兽人、训练兽人的忠诚度,但……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可以把兽人当成亲人和伙伴一样对待呢?
现在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余凡没有说什么,扭头看向墨阳,墨阳立刻低下头,一副乖顺无比的样子。
余凡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明明她和墨阳从小一起长大,相处时间要比林殊和赤乌相处的时间长得多,她们之间的氛围却始终没有那么融洽。
“你们还要再吃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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