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落轻点了点头,转过头只见越舒侧着脸看向窗外,少年的睫毛很长,在眼下落下半扇形的阴影,不知是在看什么。
他还未说话,却听到坐在地上的少年挣扎的声音。
落轻和张荣添朝对方看了一眼,吴晓乐要醒了。
吴晓乐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突然力气变得很大,但是又很累,像是爬了很长时间的山。
还有头。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嘶了一声,那头痛好像还围绕着自己。
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先是看到了迷迷糊糊的人影,接着变成了清晰的人。
落轻,校长!
不仅是他们两人,落轻的身后越舒也在。
吴晓乐下意识向后仰去。
看到吴晓乐的动作,怕对方的头磕在桌子上,落轻一把拽住了对方,“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落轻。”吴晓乐看着面前的少年,心里的惭愧又涌了上来,“对不起,我”
见吴晓乐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落轻知道这是张荣添那口气起了作用,他摇了摇头,温声道:“没事,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记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发生了什么??
吴晓乐愣了愣,忽然尖声道:“他们他们要打你!”
看起来是忘记自己做了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
落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对方看向自己,“没事,我现在没事,幸好越舒来,救了我。现在校长也在这里,你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他。”
吴晓乐喘着气,视线从落轻身上移到张荣添的身上。
他其实并没有见过几次的校长,和印象中的中年人差不多,嘴角没有多少笑容,头发有些少,看起来有些严肃。
张容添看向他慈祥地笑了笑,吴晓乐又觉得对方不是那么严肃了,他抿了抿嘴。
见两人聊了起来,落轻走到越舒身旁。
越舒的背部总是挺得很直,蝴蝶骨将薄薄的校服短袖撑起。
他只是站在已经是夕阳天色的窗前,哪怕是在开着灯的实验室,可那身上流淌的静却让落轻总觉得对方的窗外那已逐渐暗沉的景色融为一体。
“你要回家吗?”他问。
越舒摇了摇头,“没事,不急。”
落轻张了张口却闭上,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静了下来他却又不知道从何对越舒说起。
他抬眼看向少年立体而优越的侧脸,握紧手中的窗檐,“你会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吗?”
见越舒看向自己,落轻尝试道:“就是突然发癫这种?”
今天这种事,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两人绝对不正常,但是越舒到现在什么也没有问。
少年的那双耳朵被藏在了头发之中,情绪并不是很高,越舒摇了摇头,“既然发生,那就不奇怪了。”
他知道落轻在担心什么。
只是。
和对方想的不一样。
“这样吗。”
这么思考方式,也挺符合越舒的性格,落轻又道,“对了,就是怕他们在找吴晓乐的麻烦,我打算这段时间放学送他回家。”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落轻突然想到了自己上午的时候才谢了越舒,结果现在又这么说。不告诉他,他总觉得仿佛“背叛”了越舒一般。
“你?”越舒难得挑眉,像是在提醒对方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对方有些捉襟见肘的样子。
“没事,刚刚那只是意外。”知道越舒是担心自己,落轻心里一暖,但是现在既然吴晓乐没事了,那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那我陪你。”
不是莽撞,也并非深思的结果,更像是一种承诺。
周一早上,学生们聚集在操场如同刚入锅躁动不堪的一堆饺子,电流的声音吱呀一声响起后才逐渐安静下来。
“鉴于赵晨阳、凌天、李易三人在校内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现根据林城一中的《中学生纪律管理条例》,给予赵晨阳、李易开除学籍处分,凌天留校察看处分。”
“我去!”从来在吃瓜第一线的陈然听到这话耳朵迅速竖了起来,他杵了杵身旁眼睛直打颤立刻能睡过去的林奇,“兄弟,兄弟,别睡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奇被晃醒后摇了摇头,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对游戏感兴趣。不过他们最近是不是还被通报了一次?”
他以自己从占据了整个大脑的游戏外残存的一点儿空间觉得,这几个人的名字总被提过。
“你说的是?”陈然疑惑地看向林奇,两人眼神在这几秒达成了一致,缓慢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又或者说是那一个人。
落轻本来还在满意地听张荣添念着通报,余光瞥见了鬼鬼祟祟看过来的两人。
只不过目光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反而又是好奇又是顾忌地在越舒的身上闪来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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