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皇宫,皇帝寝殿。
“陛下,安魂香已烧了半个时辰,您该就寝了。”太监的声音有些尖利,弓着腰,小心的提醒正在看奏折的文景帝。
自太子一案,文景帝有了失眠趋势,就寝前必要先点上安神香,就这般,他自己还不愿意睡,总在在寝殿的外室拿些奏折来看,以勤勉来强压悲痛和怒火。
培养多年,再是有更加宠爱的皇子,在他心中的帝位人选依旧是太子,看重亦有暗藏的父子之情。
如今,几重打击之下,文景帝几乎要维持不住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帝王威仪。
头发多了几缕斑白,六皇子哭求再查的场景在眼前重现,明明证据确凿,但太过巧和依旧让他心中有些不定。
当时怒极只觉与太子交好的儿子如此求情是为了撇清自己,事后却在他心中留下了几丝不确定,此等大案牵涉太过广泛,若真有冤情……
甩甩头,将手中未曾看进去的折子放下,已经出动暗卫调查的真相还要怎麽细查,他真是魔怔了。
“就寝吧”
在太监的服侍下平躺在龙床上,安神香的效用让情绪不佳的文景帝逐渐安睡,陷入了沉眠之中。
模糊中,自黑暗来到了金銮殿,兵犯近前,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拿长矛,眼神儿带着几分畏惧直直的指向他。
“放肆”,恍惚中,他听到了自己的怒喝。
确实放肆,文景帝自问在帝位上运筹帷幄,自信就算老了,也无人敢随意冒犯,这般场景,竟是有人要逼宫造反。
自满殿的盔甲士兵中,熟悉的声音传来,文景帝瞳孔倏的放大,是他最为宠爱的皇子——桓子晋。
“父皇,您的儿子除我之外死的死残的残,哪还有其他帝位人选,如今你老态龙钟依旧把持朝政,可让儿子如何是好。”
听此言语,文景帝向着皇位望去,与他现在的面容差不多,却已是满头白发,眼神儿中尽是倦怠和伤感,像是失去领地的雄狮,满身是伤落寞的蜷缩在角落里孤独舔舐着伤口。
御驾亲征得天下,创盛世,文景帝不信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
还有他的儿子,缘何只剩下八皇子?
“我的亲卫已包围皇城,您的暗卫皆被拿下,噬骨散的滋味不好受,父皇还是早些去了,莫要留在世间痛苦挣扎。”
老些的文景帝眼中含泪,再威严的帝王痛失一个个皇子,大概亦不能无动于衷,“我真后悔,在太子案的时候没能再调查,才让你这麽个豺狼逍遥法外!”
藏在士兵后面的八皇子一挥手,“送父皇上路。”
无数的长矛刺来,文景帝浑身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刃越来越近,穿过他的身体,尽数落在皇位上的“他”身上。
鲜血喷溅,曾御驾亲征修的极高内力的他竟连抵抗能力都没有,噬骨散的威力可见一斑。
暴乱后,曾乖顺的八皇子露出他不曾见过的暴虐手段,治下百官被血洗清理,凡忠于过他的全灭不留,赋税沉重,百姓苦不堪言,偌大的盛世王朝在暴君的治理下怨声载道。
猛然起身,文景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上皆是被噩梦惊出的汗珠。
“陛下,可是龙体有何不适?”守床的太监听到动静担忧的问道。
原来是场梦,被太监的声音拉回现实,文景帝舒了口气,但与以往模糊或者前后对接不上的梦境相比,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
“无妨,只是做了个梦。”
太监拉开帷帐,小心的拿帕子擦拭着文景帝脸上的汗。
“奴才给您擦干,若是湿着损伤龙体可如何是好。”
【是因太子案才做的噩梦吧,近日来皆是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大胆!”沉浸在梦中的文景帝并未关注太监,乍一听到他竟敢妄提太子案忍不住怒斥道。
诚惶诚恐的跪下,“请陛下恕罪”
【方才是我的动作惹得陛下不高兴了?】
盯着太监的文景帝这才发现不对,后一句他并未见太监张嘴,那句话却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冷气直蹿全身,是何等妖物在作怪!
这一篇会比较欢快,内心可控的os呈现给文景帝,那不是想怎麽气怎麽气?捂嘴偷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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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父皇一张读心卡(二)
到底是在帝位多年的文景帝,纵使心中再是如何滔天巨浪,亦能做到面上不动声色。
挥退太监,在是有鬼怪还是妖孽作祟上盘旋了几圈,文景帝准备再观察观察,说不得是噩梦后精神恍惚产生的错觉。
第二日,怪象走到哪出在哪,经文景帝试探两回后,便发现那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竟是身边人的心声。
在做了真实的梦境后得了这般能力,难道真的是上天不忍未来发生之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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