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位子上起身,文景帝亲自弯腰将跪地的人扶起来,本想为难人的心思消了个干净,带了几分关心道:“皇儿知错便好,身子乃根本,不可轻忽大意,往后不可如此了。”
时栾:“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果真是关心,父皇心里有我!】
文景帝被这心声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两声打岔道:“既已看过太子,便好生休息吧。”
时栾还有话要说,“父皇,今日我去看望皇兄,发现屋舍逼仄,待久了很是憋闷,求父皇能准许皇兄每日能到院子中逛逛。”
【天天闷在屋子里再皇兄闷坏了,虽皇兄说过不要贸然行事,但他说两句算不得什麽。】
文景帝:“……”
累了,不愿再装生气的模样。
不过,原来不止对他,小六对太子也是这般,突然莫名的心里有种微妙的高兴是怎麽回事。
送父皇一张读心卡(九)
平衡感上来了的文景帝不想再挣扎,挥手道:“准了,朕明日便派人去传口谕。”
时栾谢恩,“谢父皇恩典。”
【这麽容易?】
文景帝:“……”
他也不想的,若是没有这读心术,文景帝是如何也料不到,他竟是也有如此容易妥协的一天。
可让他妥协的人,心中还在疑惑,但人又确实无辜。
“来人,将六殿下的药端上来。”文景帝吩咐完,又转而对时栾道:“药一直温着,今日已然耽搁了用药时辰,需得快些用才是。”
正事不能忘,文景帝可记得他为何要招人回宫,也就只能在这上面见人吃吃瘪了,他这个皇帝做的可真卑微。
嫌弃的后退两步,时栾默默反抗:“……这药闻着,好似比上一回的更苦些。”
【救命,不想喝,父皇不会叫人偷偷加了黄连吧,换了换了!】
确实更苦,却不是加了黄连的缘故,不过是多温了两回,便加重了药的苦味,药量没变,哪能靠鼻子闻出来,文景帝只觉时栾是想逃避喝药,“哪有,和往日的一样。”
说着,还担心威慑力不够,威胁道:“若皇儿不想自己喝,那朕便遣人来喂。”
在药上格外执着的文景帝真让人绝望,时栾默默地端起药一饮而尽,苦的已然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
【父皇骗人】
是想折腾折腾人的文景帝没有一点儿内疚,虽是无意,但他被折腾是事实,怎能让人好端端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见人苦的脸都皱到一起,文景帝心中颇为满意,一背手,心情不错的回养心殿看折子去了。
之后,时栾老实住了几天,终于得以返回皇子府,而文景帝悄悄派人去查的案子,进展却并不顺畅。
证据早就被毁的一干二净,文景帝只能转换方向,开始将证实太子的罪证推翻,而八皇子那,已经着手调查其他。
暗卫出动,将八皇子和八皇子妃查了个彻底,两人的暗中势力虽然隐藏的足够好,但也不是一点漏洞没有,单单八皇子妃日常要查账的地方,就不是干净的经得起查的。
只要撕开了一个口子,慢慢的就会撕开更多。
“皇上,臣状告宸王参与买卖官员。”早朝,一位文景帝提前安排的官员出列,掷地有声的一一例举他“查到”的罪证。
参与官员买卖的罪名不算大也不算小,足够作为开场问罪八皇子。
龙颜大怒,大臣们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多插嘴一句。
多事之秋,已然经历过两回风暴的大臣们本以为会消停许久,未曾想,八皇子竟能出事。
三方夺嫡派系,仅剩八皇子为首的一方,就这还能出事,大臣们心中都不禁犯嘀咕,幕后之人到底是哪位,竟是在这个时候朝八皇子下手。
难道是皇子之中有那隐藏至深他们都未曾发现的?
中立的大皇子?不一定,有派系的皇子也不代表就全然无辜,都是皇子,又怎甘心一心一意为别人争夺皇位,暗自动些手脚妄图自己登位也不无可能。
老狐狸们心思百转,将剩下的皇子兜圈转了一遍,有派系的官员自是不必说,身在局中,恐危矣,保持中立的亦是深感恐惧、心中发凉。
都道夺嫡之争行差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果然凶险,他们这些局外人连看透局中之势都做不到。
将奏疏扔到地上,文景帝怒声质问,“八皇子,你可知罪?”
文景帝的质问将大臣们自胡思乱想中拽了回来,形势如此,为保自己不要失足跌落进这场夺嫡之争,还需打起精神才可。
“父皇,儿臣知罪,是儿臣御下不严,竟是让他们犯下如此大过,但儿臣绝对没有参与其中啊父皇,还请父皇明鉴。”
证据确凿,八皇子只能弃车保帅。
在殿上来回走动着,“不知,你会不知?买卖官员的银钱都进了你的口袋,如今再告诉朕你是清白无辜的?”
文景帝指着一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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